第一章 过阴(1/2)
我出生在一九八四甲子年,作为木鼠之命的我刚出生时,就被乡下赶来的奶奶断言为幼年多难,厄运缠身,少喜多忧,凡事自作自为……
父母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就接受无产阶级的无神论教育,哪里会相信奶奶的胡言乱语,母亲更是冷言讽语的把奶奶打发走了。
没想到奶奶一语成畿,从我出生后总会莫名奇妙的生病,大到医院、小到诊所,各种偏方、土方都试用了个遍,病危通知书都拿到了好几张,可我就是好死不死的吊着一口气。
三年来,为了让我能活下去,无神论的父母背着我走访了庙宇古刹,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土办法、偏方,寻访隐世高人,最后在嵩山脚下才找到了一位得道高僧。
高僧见我骨瘦如柴、面如青灰,端详片刻后娓娓道:“这小娃子出生时恰逢阴年、阴历、阴时,天生阴气重重,偏又是个女娃娃,这种体质很像“过阴绝命体”啊,易招惹厉鬼阴邪缠身,七岁前多灾多难啊!”
末了,高僧探了探我的脉相,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唉,造孽啊,女娃子已劫数难逃,劝二位施主放弃吧,等这女娃子应劫后,需尽早把她的尸体火化,不然易招惹那些心术不正之士,把她炼成“绝命阴尸”,穿梭于阴阳两界,祸乱苍生啊!”
暴躁的父亲听完,差点要痛打那僧人一顿,母亲听完也傻了眼,想到我死后还要被炼成尸妖去害人,顿时浑身发毛起来,急忙跪求那高僧救命。
高僧本来还怀有恻隐之心,可使出浑身解数、卜算一番之后,立即汗如瀑布,面色苍白,飞也似的逃了。
心灰意冷之时,父母才想起我奶奶当时所说的那句违背科学的预言,于是背着我前往豫省东部的祖宅,去恳求奶奶救我一命。
据说在建国前,我奶奶本是鼎鼎大名的仙婆,因当年纹割时扫除一切牛鬼蛇神,为了躲过批斗,才遁入了豫省东部的荒废祖宅中,了度残生。
父母的性子都很倔强,当时就抱起病危的我,沿着他们早年的记忆,在满是泥泞的黄泥路上走了两天一夜,吃尽苦头,最终才来到了奶奶居住的祖宅。
当父母跪求在祖宅门外半晌后,满脸阴郁的奶奶才痛骂了他们一顿,随即把我抱进了祖宅,最后叮嘱父母必须等我到了八岁时,才能把我接走,否则厄运难消!
“唉,苦命的娃啊,你来的太晚了啊,劫难已经降临许久了。不过,就算我拼了这条残躯也要替你逆天改命!”奶奶抱着我铿锵的喃喃细语。
随后奶奶就开坛做法了,不过这可不是为了给我治病,而是召唤出一个阴气森森的七、八岁灰衣小鬼,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银色镶边的墨绿纸符、咬破指尖以指带笔画出起了猩红的符咒。
末了,奶奶的手腕一抖,那张猩红色的符咒无风自燃,燃烧的灰烬掉落在一碗黑乎乎的液体中,然后就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我全部喝掉。
三岁的我顿时脸色腊白,捏着鼻子才喝完了那碗令人作呕的液体,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奶奶的床上,恍惚间似看到奶奶连连作揖,似与那灰衣鬼娃恳求着什么,然后我又自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只觉神清气爽,反观奶奶却暮气沉沉,似风烛残年。我不由得鼻头一酸,哭跑着钻进了奶奶的怀里。
奶奶慈祥的抚摸着我的头顶,低声道:“乖孙女啊,奶奶没事,只是折损了些许寿元,不哭啊乖!”
“以后啊,乖孙女只能和奶奶相依了,在你八岁前都不能远离此地,你如果寂寞了就去附近的张寨玩耍吧。”
稍顿了片刻,奶奶又严肃的说道:“乖孙女啊,你天生过阴体,乃万万中无一的体质,从小就能看到常人不能发现的东西。不过,在奶奶这里那些脏东西是不会伤害你的,等你慢慢的习惯后就好了。”
“奶奶已为你逆天改命,你与身后的那位同命相连,他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以后他就是你的至亲之人。”
我懵懵懂懂的不明觉厉,软磨硬泡才从奶奶的话里明白了,我卖身与九幽至尊,他许我一世繁华。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灾没病,过起了安生的日子。
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一个放养的野孩子,与张寨的小伙伴们整日里腻歪在一起,也惹下了不少的祸端。
七岁的那个晚上,天上的月亮圆而且亮,朦胧的月光下眺望远方无边旷野是那么的美丽,然而那也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
下午六点多,离天黑还有多半个小时,我这个野丫头与张寨的孩子王张石头,连同孔超、王枫、王玲玲等几个小伙伴打赌,说要一起去比一比谁才是张寨的新一代孩子王。
这次我们打赌的目标是生长着茂密树林的大堤,不远处的田地里还有着马灯的光亮,那是叔叔阿姨们在田地里辛勤耕作。
田野上的月亮很圆很圆,而且月光特别的亮,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几个孩子的嬉闹声。
“石头,前面坟头上好像有人。”
刚临近大堤的陡坡处,王枫就指向侧前方的一座坟谷堆,颤抖的手表明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我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坟头上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长相,只觉得是一个穿着大红喜服,肚子有些臃肿的人。
我心里也很害怕,侧头看看另外几个小伙伴,都觉的双腿发软,连站立都站不稳了。不知不觉,几个小伙伴都屏住了呼吸。
这时,那人好像朝这边看了一眼,月光映出了一些棱角,隐隐看出是一个披着黑发的红衣女人,她就站在了坟头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红衣女鬼双眼白得可怕,细瘦的脸上全是刀口子,塌陷的鼻梁还不停的滴落着血液,而她整个下嘴唇都被割裂开来,露出一口尖锐的白森牙齿。我不知道她怎么死成这样的,但相信她死前没少受折磨。
正在这时,红衣女鬼动了,她走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双手下垂,走起路来看不出一丝肩背的摆动,仿佛是风把她吹过来的。
女鬼站到了孔超的面前,上下的打量着他,半晌后又朝着王玲玲和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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