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伍章 圈套(2/2)
“他娘的!本来今天帮主刚刚把那批货出手了,大家伙正高兴着呢,没想到再去鸾凤楼时,那姓花的婊子却已经走了!真是扫兴,三千两的银子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什么?花娘子已经离开寿州了吗?肖?听得一震,幸亏自己今天没再去鸾凤楼,不然不仅要白跑一趟,还要在万象阁的地盘上与铁盛标一行人撞个满怀。
看来他们口中的“那批货”,就是花娘子感兴趣的东西吧?
“哎,我说哥你也不用太操心这个,反正那钱也是我们帮主平白得来的,没了也无所谓!”另一人说道,“最可气的还是那两个小子!若不是那日他坏了帮主好事,想必哥哥你们几个帮主的左膀右臂,也能跟着沾上那花娘子的光呢~啧啧啧……”
接下来,肖?皱着眉头听了一大段那二人对花娘子身材美貌的淫邪之词,正要放弃时,这才又听见那汉子道:
“……妈的,虽然那两个小子可气,但是也逃不过今晚了!”
“哥,你有那两个小崽子的消息了?”
“那当然,不过这件事帮主还没让我们几个把消息透露给你们,今天哥哥借着酒劲给你说了,你可不能嘴快说给别人啊?”那汉子打着酒嗝道。
“自然,自然!”
“好,你听好了,”那汉子压低了声音,“经过一整天的排查,总算查到其中一个,就藏在九街末尾一家小客栈里,虽然不见另一个人,但想必也是在那里,错不了的!帮主啊忌惮那两个小子的本事,就命令我们不要声张,却已经在那栋屋子的四周布下了炸药和火油,等时辰一到,当即点火,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轰’的一声,就让那小子变成一滩烧焦的肉块!哈哈!”
“厉害厉害,帮主这招真是高啊!”
“那是自然,面对这两个小子,就不能手软!”那汉子貌似喝了一杯酒,随即“哈”了一声,咂咂嘴说道:
“算算时辰,应该很快就要动手了吧——”
嘭!
隔壁屋子忽然传来的巨大踹门声将两个帮众吓了一跳,他们急忙丢下酒杯出门去看,却已发现楼上楼上都有不少食客和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正骂骂咧咧的揉着身子,但是造成这一切的那人却已不见了身影。
“哥,这是怎么了?”
“呵呵,不知道,”汉子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估计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喝多了撒酒疯吧,噫,他娘的,吓老子一跳——来来来,继续喝酒喝酒!”
……
九街,九街,得立刻赶紧去九街!
肖?张皇失措的在街道上飞奔,一路撞翻了不少行人和小贩,但他却来不及说一声抱歉,只得加快了速度,往九街的方向狂奔。
虽然他心中对齐泽辉的作为还是有些生气,但是若要后者拿命来换,肖?是决计不愿意的。再怎么说,他们二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些年也吵过闹过打过不少次,有一次闹得过火了,两个人足足三个月都没有理睬对方——尽管如此,可一旦真正涉及到对方的安危时,无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另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不计前嫌、挺身而出!
肖?此时只可惜自己没有璋王胡纪那样的一匹银鬃白马代步,也没有“阎罗剑”柯研那般缥缈若仙的轻功,只能凭借一双肉腿横冲直撞。
很快,九街的街道已然出现在眼前了,肖?翻身上房,从街头的屋顶一直窜到街尾,果然!在最后一栋房屋的四周发现了许多引火用的柴火,他心跳愈发急促,几乎都能看到那些被藏在下面的火药了!
可恶,真是可恶!肖?环顾四周,果然见到了两三个铁牛帮的暗哨,不禁咬紧了牙关,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马上就要动手了,齐泽辉这厮,指不定还在房内睡大觉呢!当务之急,就是马上将他从房屋内带出来。
不然这火药一旦点燃,引发的爆炸可不是开玩笑的!
情况紧急,不由得多想,肖?当即退后了几步,紧接着趁铁牛帮的人不注意,一个助跑飞跃,直接从二楼一扇打开了的窗户钻了进去。
客栈里头漆黑一片,不见他人,肖?环顾四周,不见掌柜和小二,心中愈发确定这计划的恐怖,当即低声呼喝起好友的姓名,一扇门一扇门的推开,一间屋一间屋的寻找。
这层……没有……
这一层……也没有……
这个家伙,想必真的又是睡死过去了,这么大声的喊他,他居然也听不见!
肖?急得火急火燎,几乎要将满口牙齿给咬碎了,却终于在四楼的走廊上,看见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那里的光芒在黑暗的客栈中,是唯一的方向。
就是那儿了!肖?大喜,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腿就踹开了门,大吼道:
“阿辉!别你大爷的睡觉了!快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却怔住了。
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连张床铺桌椅都没有,更别提一个活蹦乱跳的齐泽辉了。
肖?心里“咯噔”一下,呆呆的站了两秒钟,下意识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这里。
嘭!屋门轰然关闭,一声机括声想起,已从外面严严实实的锁了起来,随着走廊里的脚步声飞快远去,他这才发现,这房门的一面,竟是被人用精铁加固过的,而从外面看,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肖?现如今已然意识到了什么,上前疯狂的拍门、捶门、踹门,然而精铁毕竟是精铁,若是换了其他的高手或许还能硬生生撞开,但肖?毕竟只是个普普通的毛小子,以他目前的功力,是决计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因为身处街尾,虽然窗户没封,但是所对的屋外却是异常空旷,没有其它的房屋,没有水池河流经过,没有树木,没有草堆——没有任何可以缓冲跳跃的地方。
肖?不会轻功,这十几丈的高度,若是贸然跳下,足以将他摔得血肉模糊、半死不活。。
一缕冷汗,缓缓从他的脑门上滑落下,他退了两步,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已明白,自己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