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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第59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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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子。”

阿竹也听甲五回来禀报过了,心说镇国公府的女人果然是极品,一副巴不得人家难产一尸两命的作派,真不知上辈子是结了多大的仇恨,这辈子才这般恶毒。

阿竹拍拍她的手,怜惜地道“辛苦你了。”

严青菊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等阿竹离开后,严青菊对着镇国公府西北方向笑了下,那些女人不足为虑,她从来没有将她们当成对手过。

阿竹刚出门,便遇到了回府的纪显。

“下官见过王妃。”纪显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过来,“前日多谢王妃的仗义安排,内子方能平安生产,下官感激不尽。”

当时严青菊发动时太过突然,纪显正在京外执行任务,来不及赶回来,等他回来时,天都黑了,赶到硕墨堂,看到一名陌生的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的女人镇在产房外,后来听了纪山的禀报,如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端王妃此举极为稳妥,纪显如今想来,仍是感激不已。

阿竹隔着车帘道“世子不必多礼,世子夫人是我嫡亲的姐妹,我也只是关心她罢了。若是世子真怜惜她,以后好生待她便是。”

“王妃放心。”

寥寥闲谈几句后,马车与纪显交错而过。

阿竹坐在马车里,心中略感安慰。虽然不知道纪显话里有几分真心,但是他的态度算是诚恳,她便估且信之罢。日子是人家夫妻的,她是个外人,说得再多也是徒劳,只希望以后严青菊能与纪显好好过日子。

回到王府,阿竹还未坐下喝口茶,便有丫鬟匆匆过来禀报“王妃,林尚书府传来消息,林大少奶奶要生了。”

阿竹猛地站起,顿时哭笑不得这都是扎堆着生孩子呢。

不过比起严青菊,阿竹对严青兰倒不是那般的担心,主要是林尚书府里的女眷们都极重视严青兰,严青兰与婆母关系也好,想来她生产时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捣乱。可以说,家里有个可靠的长辈,女人生孩子时也可以放下半颗心。

果然,第二日一早,便听人说严青兰在临近天亮时终于生下了个大胖儿子。

阿竹十分高兴,也同样大包小包地去林尚书府探望严青兰了。

秦王府里,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仍是在府里养伤的秦王也接到了镇国公府及林尚书府的消息。

本来这种事情作为个大男人并不需要他过于关注的,若是在平时,旁人在他耳边提过就过了,不会有什么,但这会儿,却像是有根刺在心中扎着,时不时地提醒着他。

秦王妃抱着喝了奶的女儿,将她的头稍稍抬高拍抚着她的背,以防她吐奶,眼角余光瞥见窝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男人,没有说什么。

等奶娘将喝饱了奶的小郡主抱下去后,秦王终于忍不住了。

“你听到这消息就不会想说些什么吗?”秦王嘲讽道。

秦王妃平静地看向他,手指抚着下巴,思索了下,击掌道“王爷是想说枯潭寺的解签的那老和尚果然佛法精深,说得太准了么?”

秦王差点没被她气死,难道这王妃的意思是,那老和尚说他这辈子就只有生女儿的命是确有其事了?她就这么希望他绝后?这女人果然够恶毒!要不是打不过她……

见秦王看自己的眼神不善,秦王妃也没有害怕,安抚道“王爷放心,巧合罢了,府里那么多的姐妹,臣身的身子也好,迟早会给你生个儿子的。”

秦王“……”她未免也太大肚了吧?

“王妃真是贤惠大肚呢,本王是不是该赏赐一下王妃的识大体?”秦王恨得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秦王妃嫣然一笑,不甚在意地说道“王爷真是太客气了,赏赐什么的就不必提了!反正这王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拿自己的东西赏赐自己,怪没意思的。”

“……”

所以说,他的王府被这个女人鸠占鹊巢了,是不是这个女人下一刻会说,连他也是她的,她高兴了就允许那些女人来睡他,不高兴了,就将他丢了,连带的哪些个女人都不屑睡他?!!

见他窝在那儿生闷气,秦王妃有些纳闷他怎么又拉着个脸了,心道男人心真是海底针,日日都这般情绪化,那么容易炸毛,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会不会直接将他给吞了。

“行了,王爷别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烦心了,你的伤估模着也该好了,过几日可是要和皇上捎假回朝堂。”秦王妃问道。

说到正事,秦王也收起了怒气,敲着桌子道“确实应该捎假回去了。不过近来朝堂上不太平静,看老十都快要将整个朝堂和勋贵都得罪个遍了,以后处境不太好啊。”忍不住嗤笑出声。

张阁老去年致仕后,新任首辅之位落到了沈正仲手中,他侧妃嫡亲的爷爷,这是承平帝亲自钦点的,显然是经过了各种横量决定。原本理应说对他极为有利的,不过自从他去年遇袭后,虽然刑部那儿已经有了结果,但是他却不相信。直至今年,沈阁老所做的事情及推行的一些政令也总是未曾同他商量过,便如何不知这沈侧妃算是白纳了,沈阁老这只老狐狸根本另有心思,根本不会因为搭上个孙女儿就高看他,为他谋划。

现在看端王在朝堂上的处境,秦王嗤笑之余,却不免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父皇那样疼爱端王,简直是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皇子,现在却因为皇子们长大了,不免对他产生了威胁,便能连最疼爱的儿子都能出手,他们这些放养长大的又算是什么?

人人都在猜测皇帝心目中的未来储君人选,但是在他看来,他那父皇恐怕没看得上一个,巴不得自己长命百岁,真的万万岁才好。

秦王妃见他沉思,突然道“王爷,前阵儿臣妾接到西北的兄长寄来的书信,听说仓州那儿估计会有异动。”

秦王听得眉稍一动,仓州近东北长阴山一带,那儿据闻生活着一群阴山人,阴山之后,便是靯鞑国,莫不是那边要生事?最近这几年,西北那一带的北狄人不断南侵,边境战事不断,若是东北也跟着生事,恐怕届时两边战事吃紧,再加上各地的天灾,于国家财政而言是个负担。

当然,秦王从这件事情中想到了战功,若是他能上战场,先远离这混乱的朝堂,在战场上积攒到战功,于自身也是一种资本。

秦王妃告诉他这些,显然在也是希望他能在这混乱的时刻先远离朝堂再说。

然而,就在秦王琢磨着这些时,他刚要捎假回朝堂,便听说了一件极为轰动的事情。

今日下朝后,承平帝在端王进乾清宫不久后,突然大发脾气,命人将齐王叫过去,当众斥责他不忠不孝不悌不义,枉为人子,下令将他圈禁在王府里,待得明年春天,直接令他就藩,无旨永世不得进京。

秦王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浑身的血都冷了。

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端王终于动手了!

他从来未小瞧端王的手段,那副清高冷淡、目下无尘的模样不过是个伪装罢了,皇宫里长大的皇子从来没有小白兔。端王妃遇袭早产,他回来后只专心对付着朝堂上的事情,看似无动于衷,恐怕是偷偷在收集证据,将敌人一网打尽罢。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要将人彻底收拾,不留后患。

秦王妃听了这个消息,倒是诧异了下,半晌方道“莫非端王妃早产是齐王动的手?对个妇人动手算什么大丈夫?”明显有些不屑齐王的作法,简直是丧德。

秦王看了她一眼,心里嗤笑她的妇人之仁。

齐王会对端王妃出手的动机不过是那两样一可以打击端王,二是若端王妃出事,端王无子嗣,对端王夺嫡更不利。端王一直是所有皇子中处于最有利地位的那个,齐王自然心急地想要除去他。但也太心急了,才会出这等昏招。

第139章

“王妃,宫里出事了!”甲五走进来,对坐在炕上逗着胖儿子的阿竹道。

胖儿子现在已经四十多天了,还是吃了睡、睡了吃,加上胖乎乎的,简直就像只小猪,豚豚这小名儿越发的贴切了,害得阿竹私底也下跟着叫起豚豚。

阿竹正摸着胖儿子嫩红的小脸蛋,听到甲五的话,抬头看她,“怎么样了?”

甲五看了她一眼,发现王妃十分冷静,也跟着定了定神,说道“听说皇上被齐王气出病来,荀太医已经被宣进宫了,王爷此时正在宫里,一直留在乾清宫中没有出来。”

阿竹听罢点点头,让甲五下去,坐在炕边抚着胖儿子身上的襁褓想着事情。

半晌,阿竹唤来管家方荃,问道“江南十三行港口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方荃神色微动,这还是王妃第一次询问关于十三行那边的消息,他都以为她莫名其妙地砸下一笔银子是去打水飘的呢,所以从来不过问那边的事情,连当初王爷知道她的行为时,也没有说什么,只道虽然败家点,不过也养得起,就随她去折腾了。

当然,方荃是不敢说主子败家什么的,而且王妃砸下的银子是从她的嫁妆和温泉庄子的冬季疏果营销得来的份例所出,她自己都不心疼,他们这些作下人的也不会说什么,当下便道“并没有消息。”

阿竹听罢,有些失望,想了想,便道“你着人去那边盯着,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禀报。”

方荃恭敬应了一声。

阿竹略微满意,王府里的人就是这点好,不会随意地揣测主子的心意,也不会因为觉得奇怪而规劝多嘴什么,很尽自己的本份。

“还有,王爷在宫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使个人去宫里瞧瞧,若是情况不对的话,也不用打探了,直接回来罢。”阿竹吩咐道。

方荃微微一笑,说道“王妃放心,属下省得。”

待方荃下去,阿竹见胖儿子眯着眼睛吐泡泡玩儿,担心他玩着玩着又呛着自己,便抱着胖儿子起身,在室内慢悠悠地晃着,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歌谣哄他入睡,边想着近来发生的事情。

当时遇袭早产时,她也想过估计是陆禹接手江南盐政之事引起的众怒,使得有人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心里虽然恼火怒恨,却也能理解。后来从陆禹那儿得知下手的人是齐王时,阿竹简直是不可思议,然后想到这些年来齐王干的事情,也隐约明白他过于心急了。

当年陆禹在平叛荆州时遭暗算失踪,后来阿竹方从朝堂上的事情得知,这其中有魏王和齐王的手笔,是以当时承平帝方会那般震怒,直接寻了个借口,下令将这两个儿子直接圈禁在王府里,砍了他们的势力。直到太后病体有恙,开口求情,承平帝是个孝子,在将两个儿子圈禁了一年后,放了出来。

经此一事,魏王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开始修身养性起来,对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如以往般热衷关心,表现出一副为恋权柄的模样,整个人从锐意十足变得消沉平淡。齐王虽然也有些影响,但却没有魏王的消沉,只是也懂得了修身养性,收敛起自己,开始低调起来。

由于两位王爷的前车之鉴,其他的皇子也开始低调起来,除了一直作死的康王、病弱的靖王、腿有疾的平王,便只剩下了周王、秦王、端王三位在朝堂上开始崭露头角,不过周王性情过于绵软,承平帝有些不喜,更是凸显出了秦王和端王。

这些年来,随着两位皇子进入朝堂的时间越长,积累的势力越多,形成对峙局面时,原本朝臣以为未来的储君一定会是两位皇子中的其中一位时,谁知道承平帝又刷了大伙一把,将年幼的十一皇子封了代王,一副放在身边当作下一代储君百般宠爱教养的模样,又弄得大伙儿都疑惑了。

皇帝飘忽暧昧的态度,使得所有朝臣勋贵都不敢轻易站队,就这么看着,直到江南盐政案爆发,端王和秦王两人被派往江南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使朝堂更变得错宗复杂起来。

阿竹知道自己作为端王妃,有自己的责任,而且她怀孕的消息传出,届时只要生下儿子,陆禹有后,于他的地位更巩固。

齐王一直觊觎着那个位子,或许在他眼里威胁性最大的便是那位十弟,特别是在端王妃传出孕事后,越发的心急了,于是在陆禹去奉命下江南插手江南盐政之事,正好有了借口动手。届时若是端王妃出事,人们也只会以为是陆禹插手江南盐政引起的众怒,方让人暗算了,如此也可以转移人们的视线。

阿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那股怒火恨意依然未消,不过看到怀里睡着的胖儿子,眸色柔和了下来。

她一点也不同情齐王的下场,他既做得出,便会想到事情爆发后的结果。陆禹又不是吃素的,吃了那么个大亏,显然不会放过他,可惜皇家没有杀儿子的习俗,承平帝气怒之下,方将他谴去就藩,这辈子就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也甭想回来了,将来不管他以什么原因离开封地,皆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昭萱郡主当时说估计到时候会委屈了她,因为齐王所做的事情揭发后,皇帝绝对不会杀儿子的,最大的惩罚不过是如此了。阿竹早有预料,所以也并不觉得委屈什么。

对于齐王而言,最大的报复大概便是求而不得罢。

只是,她现在有些担心陆禹,毕竟是他直接将这事捅到承平帝那儿的,在处置了齐王后,可能是怒极攻心,竟然病倒了。陆禹现在在宫里侍疾,也不知道承平帝会不会迁怒于他。

阿竹的担心并非多余,作皇帝的,显然最熟悉的一种技能便是迁怒了。

陆珪听着乾清宫的寝殿里传来的声音,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后悔今日没有跟人换班。

他现在是羽林军中的一员,羽林军是皇帝的亲卫,直接听令于皇帝,而羽林军的成员都是从勋贵或宗室里挑选,查过祖宗十八代才会挑选去特训一翻,方拎去上岗。陆珪游手好闲惯了,前几个月不过是多嘴地说了他父王几句,他那老爹便又进宫哭诉他难管教,不肯去办差,于是承平帝大手一挥,便直接将陆珪拎进了羽林军中。

空降至羽林军的陆珪被京城所有的纨绔子弟羡慕嫉妒恨着,羽林军的战斗力虽然比不得京师三营,但是绝对是在皇帝面前最露脸的职位,只要被皇帝记住了,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么?就算是不事生产、没有上进心的纨绔子弟,也是想在皇帝面前大大地露脸,成为皇帝心中的红人,然后荣华富贵一生、金钱权利两手抓,走上人生赢家之路啊。

平平都是纨绔,他们还在四处找关系想在军师三宫中安插个职位,而这位根本不必四处奔走找关系,便直接空降过去,又因为他是皇帝的亲侄子,还没人敢给他穿小鞋,免得他一状告到皇帝那里去,什么都没了。所以不羡慕嫉妒他,还能羡慕谁?

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陆珪却不喜欢,他真的是游手好闲惯了,突然要开始当差,第一天差点爬不起来,而且还是在宫里轮岗五天,才得一天出宫歇息,没有他的那些胭脂柳巷,那该多寂寞啊。

好吧,等他好不容易习惯了宫里的生活,却又发现这差事根本不是人干事!太遭皇帝惦记其实也不太好啊!例如现在!

殿内传来打破瓷器的声音,还有承平帝怒斥端王的声音,听得他心惊肉跳。他怕的不是皇帝生气,而是端王的后续反应——在他一个不小心被方劲骗上了端王的贼船,不得不将老父兄长一起都卖了换得未来一家人平安时,也深刻地认识到这位王爷的手段。

嘤嘤嘤,明明他只是个纨绔子弟啊,为毛那么多人惦记他呢?

就在陆珪心里泪奔时,里面传来了皇帝的声音“阿珪,进来!”

幸好不是和他娘一样直接叫“珪儿”,不然皇帝声音含糊变成了一声“珪(音同龟)儿子”的话,那他就要泪奔了,不禁怨怼起老爹给他取的这名字。

陆珪走了进去,虽然不敢随便乱看,但是目光却瞄到了地上破碎的药碗,还有跪在床前的端王,顿时吓得小心肝又有些承受不住,特别是对上端王那双清清冷冷的凤目时,简直就像是阎罗王的那双必杀眼,一眼就能让他死去活来。

“皇伯父,有何吩咐。”陆珪请了安后,小声问道。

“着人去宣你父王进宫,你便在这里守着。”承平帝淡淡地道。

陆珪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见到面容苍老的皇帝半坐在床上,精神有些糟糕,不过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显然皇帝先前已经喝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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