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屁滚尿流的青春第15部分阅读(1/2)
个人意气风的,完全没有心思去细细体会父母的心情,等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妈老汉儿了,才真正体会到这份爱的沉重和温暖。
拖着行李低头穿过楼下的小巷,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爸妈,给我一段时间,我只需要一小段时间,然后我就回来,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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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个人的战场
住进小屋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像要完成一个什么仪式似的,买了几袋面包和几大矿泉水,又买了几瓶白酒、十几包下酒的零食,还买了一条劣质香烟,决定一个人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呆上几天,哪儿都不去,什么都不想。以前心心念念地要从家里搬出来,幻想着心情不好时可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喝酒、抽烟、唱歌、甚至流泪,却因为经济原因一直没有真正实施过,这次可算是遂了愿了。
和杨木分手以来的这一阵子可是憋死我了,在家里明明话都不想说,却还要手舞足蹈地装欢快,时不时还要哼点小曲儿什么的以示正常,所以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忍不住有点激动,三下五除二地洗了澡,在桌面上摆好了烟、酒、零食、卷纸,然后运了运气,提起酒瓶子就开始猛灌。
劣质的白酒烈的呛鼻,一口下去从嘴里一直烧到胃里,估计喝硫酸也就这个效果了。我不得不每灌几口就停下来,掩着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呕出来。这每一口折算下来可是好几毛钱呢,不能浪费了。
灌到小半瓶我头就晕了起来,一跌坐在藤椅上,刚咧着嘴哇哇哭了两声,传呼就吱吱地叫了起来。抓过来一看,是辉辉打的,真是烦。我想了想,还是拿了钥匙摇摇晃晃地去门外不远处那个小杂货店回传呼。我在电话机傍边的小木凳上似乎都有点坐不稳了,干脆把整个人挂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朝着话筒问“啥子事,先人?”辉辉说死婆娘过来喝酒。我说我喝着呢,我喝得上好,辉辉说,你又和谁在哪里喝酒哟,我说我一个人,在哪里喝不告诉你。辉辉有点紧张起来,急急地问“你一个人?喝了多少哦?我听你的声音你已经差不多了哦。”我说我才喝半瓶呢,还早呢!辉辉这下真急了,在电话那头龇哇乱叫“蒋芸,你个傻婆娘,你在一个人喝白酒?!你要喝酒过来喝嘛,你一个人喝什么?还不喝啤酒喝白酒……“我扶着门框喃喃地说,不喝啤酒了,不喝啤酒了,喝啤酒要长胖,这回长胖了没有人接着了……说着说着鼻子又酸了起来。辉辉还在那边叫”你在哪里?我来找你……“我”啪“地一声就挂了电话。我可不想在这个小店里痛哭失声。
摇摇晃晃地走回去,继续喝。我下定决心今晚要喝醉,要喝得烂醉,不然我觉得对我和杨木曾经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简直无法交待。想到辉辉在那边肯定急得跳脚,我就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感,好像我的仪式有了观众。可是杨木呢?我酸溜溜地想,杨木此刻是正在那些肉香扑鼻的场合和他手下的小姐们你侬我侬地说着挑逗的语言,还是和我一样正一个人心情黯淡借酒浇愁?他会担心我此刻在做什么吗?我想起他上次坐牢,托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嘱咐他的兄弟伙帮忙照顾我,劝我开心点、少喝酒。可是现在,杨木再也不过问我的事了,分手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他一个传呼都没有给我打过。
我至今依然无法接受,我和杨木就这样完了,那么多的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我们都牵着手义无反顾地走过来了,那么多的故事、那么多的岁月,最后却都抵不过他的自尊和我的固执。原来我们一直爱得那么浅淡。真讽刺呵。想到这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边赌咒誓地想,妈的我再也不相信什么永远了,杨木、董娟,没有一份曾经以为会天长地久的感情最后是真正可以坚不可摧的,那些游离于普通关系和生死与共之间的,反而更走得长久一些,比如李梦冉,比如辉辉,比如章陈。
被我扔床上的传呼机依旧在持续尖叫,我鬼火飒飒的,冲过去就将它关了。在今天以前,我还坚持天天开着这个该死的传呼,一没事儿就摸出来看两眼,希望能看到来自广州的某个电话号码。而在这个晚上,所有的等待都成了多余,我的自由和放纵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胜过了杨木的电话。至于辉辉,让他担心去吧,我在外面喝醉也不是一次两次,他一向对我“逢凶化吉”的本事十分钦佩和敬仰,相信再怎么也不至于急得眉毛着火。
我边想着边摇摇晃晃地将床上的凉席拖来靠着墙铺到地上。我已经醉得有些坐不稳了,如果想要安安全全地喝完剩下的半瓶白酒而不磕断门牙磕破头,我估计还是坐地上靠着墙喝安全点。我就那样抱着酒瓶子抽着烟一直喝,边喝边哭,边哭边喝。在这个一个人的房间,我终于可以允许自己短暂地失态,可以允许自己哭得哇哇的,像一个被人抢了心爱的玩具却没有人可以给自己出头的委屈的孩子。
和杨木一起几年,无数的聚散、孤独、无助和惶恐,原来一直都一点一点地积压在我心里,而现在,今天,当所有支撑我走下去的希望全盘破灭,当我确定所有曾经的一切已经成为往事,故事已经嘎然而止,当我一个人瘫坐在这黑暗封闭的小屋……我整个身心才忽然像散了架似的,瘫软得自己拽都拽不起来。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瞬间有点恍惚,以为是天还没有亮。撑起身子看了表,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抓过矿泉水猛灌了半瓶,开了灯,看见满屋的狼藉。烟灰掉的满席子都是,枕头上湿湿的一大股白酒味儿,几袋小吃散落在地上,看样子我昨天晚上几乎就没有吃。地上一地的烟头,还有一根剩下几乎大半的烟,一看就是掉在地上自然熄灭的,估计是睡着之前抽的最后一根,幸好昨天没有把烟掉在白酒里,一把火把自己给烧喽。
我点燃一支烟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浑身软得不行。看见旁边的酒瓶里还剩下一点点酒,估计还不到一两,奇怪自己怎么会连最后这一两都无法坚持着喝完就醉了。想想怪可惜的,我这人生平最不愿意浪费的就是酒,于是抓过瓶子准备把这点酒喝了,结果刚刚喝进去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咽,一阵恶心就窜了上来。这下可了不得了,胃里面立刻开始翻江倒海,整个人虚脱无力,浑身一阵一阵的虚汗直冒……我赶紧用手捂住嘴,一面努力地伸手去够仅一步之遥的垃圾桶,刚刚抓到垃圾桶,就嗷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下可就跟打开了阀门似的,我扶着垃圾桶一直狂吐,吐出来的全是哗哗的水,到最后水都吐完了,就干呕,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似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呕吐,我一下子累趴在凉席上,然后思维空白地睁着眼睛趴了一会儿,翻身继续睡觉。想着不用上班,不用回家,不用四处寻找可以收留自己的地方,心里十分轻松,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睡醒,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想起自己已经关机了好多天,如果辉辉他们拼命往我家打电话可就糟了,那还不得把我妈老汉儿吓死,于是马上开了机,同时出门去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里我爸火飒飒地问,为什么打传呼你一直不回?我说我的传呼忘在李梦冉家了,直到她今天从外地回来才拿到了传呼。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爸说辉辉每天打好几个电话来家里,问我回来了没有,吓得我妈腿都软了,以为我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儿。我嘴里说着,嗨,我能出什么事儿,“我这体魄我这气势,谁还能欺负我不成?“心里却想狗日死辉辉,做事永远不过脑子,改天非得好好骂他一顿。
传呼上有几个消息居然是董娟的,不知道找我会有什么事儿。我想了想还是给她回了电话。董娟在电话那头一听我的声音立刻哭得肝肠寸断,说幺儿啊,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好造孽,你都不关心一下我……我脑袋本来就痛得不行,听她一哭更痛了。我说你先人又咋子了嘛,董娟说幺儿你出来陪我喝酒吧,我难过。我说不要提喝酒,我今天是不能喝了,光听到酒字都想吐,“你实在要我陪你就过来吧,但是酒我是不能喝了。”
我给董娟说了我住的地址,然后回去收拾了一下屋子,累的我呼哧呼哧的,像刚爬完了2o层楼一样。一个小时之后董娟嘎达嘎达地来了,进屋环视了一下四周,说你怎么租个这种房子?哎呀好大一股酒味儿……我也不理她,靠在墙上自顾自抽烟,董娟原地站了一会儿,万分幽怨地质问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也不问问我怎么了?“我斜乜着眼睛“那说吧,你怎么了?”董娟窜过来蹲在地上一把抱住我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说“亲爱的,我和我男人吵架了,我气惨了……”
我说怎么了嘛?董娟开始啪嗒啪嗒地哭起来,说她几天前现她男人身上有刺青,是刺的他以前女朋友的名字,让他去洗了他还不愿意……我心里又气又烦,想到董娟完全不关心我,不过问为什么我屋子里一大股酒味儿,不过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搬出来住,不过问为什么我本该上班的日子却一个人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小黑屋里关着,永远只沉湎于自己的爱恨情仇,永远只关心她自己,连个外人都不如,刚才出去回电话,人家杂货店的阿姨还问我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而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泪的女孩儿,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连一句轻描淡写的关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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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辉辉的表白
我气咻咻地一甩手扔掉手里的烟,没好气地吼“你幼不幼稚啊董娟,以前女朋友的名字能说明什么?你总不能指望他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对谁动过心吧?我一个朋友整个后背都刺的他女朋友的肖像,要遇上你,你是不是准备把人的皮给剥了!“董娟被我吼懵了,杵在哪里瘪着嘴望着我。然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不会吧,你和他一起那么久了,最近才知道他身上有刺青?”董娟怕怕地回答我,说,不是你以前碰到的胖的哪个,是另外一个……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吐口气嘿嘿地冷笑起来,说既然如此你就更没有必要生气了,“反正你对他的所谓爱也维持不了多久,反正他也不会是你最后一个爱的人,你还何必为他的刺青生气。”董娟定定地望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埋头继续冷笑着抽烟,然后董娟忽地站起身拎起包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回头来恨恨地甩给我一句“杨木前几天还给我说你们分手了,喊我有时间来看看你陪陪你……早知道你现在说话是这个样子,我真不该来!”说完啪地摔上门走了。
我在屋子里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阴森恐怖。我心想日你妈董娟,原来你知道我和杨木分手了,要不是你自己遇上感情问题需要个听众,还不知道你何时才想得起来看我呢。我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屋,万分凄凉地想,我就是醉死在这个屋子里,估计都要等臭了让人给抬出来,你董娟才能知道吧?
我又恼又气,抓起旁边的酒瓶子狠狠地朝墙摔了过去,摔完了觉得不过瘾,又爬起来操起烟灰缸朝墙上砸去,砸完了还是不过瘾,顺手拣起地上的打火机又往墙上砸,“啪”的一声巨响,几缕呛鼻的烟雾弥漫开来,我终于安静了下来,颓然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脏乱的小屋,它就像我一个人的战场,任凭我在这里怎么勇猛神武,怎么往死里闹,我都只是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儿,和任何人无关。
我去见辉辉的时候,离我喝醉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几天我天天从半夜昏睡到黄昏,醒来就抽烟,白酒是喝不下去了,一闻到就想吐,想喝酒的时候就买啤酒喝。东西几乎没有怎么吃,有一天觉得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嘴里寡淡寡淡的,想吃点味儿重的,于是买了一份牛肉米线回来,却只挑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厌食症。要是真这样得了厌食症,那我的脸可就丢大了。我想我非得让自己开始慢慢吃点儿东西。然后一个傍晚,我忽然又想到了玉兰街的鱼火锅,就像捞到了救命稻草似地,因为刚一开始想到鱼火锅,我的味蕾就有反应了,肚子也有点饿了起来。
我给辉辉打了电话,说我准备出关了,我们去鱼二娃哪里吃鱼火锅吧。其实我在见董娟的那一天就已经给辉辉打过传呼了,很负责任地告诉他,我老人家还没有死,依旧活板板的,只是暂时闭关。但是我始终不肯答应他出去找他,也不告诉他我的住址,因为他的一句话把我给吓住了,他说“你到底住哪里?我带你几个哥哥过来看你。”吓得我只说了一句“等我想出来玩了我会找你”就匆匆挂了电话。我可不愿意我这小屋搞得人来人往的跟住院部似的。
那天辉辉很兴奋,颠颠地跑去通知了胖魁,一副要庆祝我重生的样子,我表面上嘲笑他,心里却很温暖,心想真是好同志啊!那顿鱼火锅我吃的很开心,积累几天的食欲一下子爆了出来,我呼哧呼哧地吃了不少,辉辉在一边举着筷子呆呆地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吃火锅的外星人似的。
那天鱼二娃的藕片被我吃了个精光,其实主要是他剩得本来就不多,我们去的时候只剩下三份了,我们拿了两份,辉辉和胖魁一片儿没吃,全留给我了,还巴巴地和胖魁一起轮流着帮我关注锅里的藕片什么时候该捞了。等两份全被我吃完了,我嚷着还要吃,辉辉大声地问鱼二娃还有藕片没有,鱼二娃搓着手说哎呀今天没有了,今天市场上不知为什么卖藕的就很少。我一听急忙说那算了算了,胖魁不依,非让鱼二娃去旁边火锅店借一份过来,还鼓起眼睛问鱼二娃“你晓不晓得我幺妹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咹?”弄得我的脸噌地就红了起来,感觉自己被胖魁说得跟个非洲难民一样,赶紧死命地劝老板不要去借了。
这顿饱饱的鱼火锅让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似的,辉辉和胖魁也依然是那样温暖贴心,我都是火锅吃了一半儿了,问起胖魁的女朋友的时候才知道,胖魁和他女朋友已经准备结婚了,两人现在去哪里都是出双入对的,但是今天,胖魁却不让他女朋友来。辉辉说,胖魁和他一起还在路上的时候,胖魁的女朋友就打来了无数个传呼。胖魁在电话里义正言辞地对他女朋友说,我幺妹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两个当哥子的肯定要陪她,平时没什么,今天你来了她肯定不自在……挂了电话之后怕她再打还干脆就把传呼关了。我当时听辉辉这样一说,眼泪马上就来了,疯疯癫癫地嚷着执意要打传呼叫胖魁的女朋友过来,要和她聊聊,要充分地给她表达一下胖魁是怎样的一个好同志,不过最终还是被辉辉和胖魁劝住了。
吃完鱼火锅我本来是想再像平常那样去河边坐坐的,辉辉却说去他家算了,他家有刚泡好的杨梅酒,我们三兄弟再喝点。我一听说有杨梅酒巴巴地就去了,差点没一路小跑。辉辉家的杨梅酒特别好喝,据说是他妈自己泡的,我逢喝必醉,那玩意儿喝着顺口,后劲儿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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