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镜花水月（2/2）

即便你是一位远游境又能怎样，难不成想与那位娘娘作对不成？

孙思淼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喜。

右手微抬，念念有词，一道蓝光射出，瞬间顺着黑衣人的眉心侵入。

后者大惊，刚想开口，却觉全身上下犹如猛兽撕咬一般疼痛，神识震荡，极为痛苦。

黑衣人撕心裂肺的喊着，可孙思淼却是不慌不忙，静静等待。

许久之后，那人脸色苍白，满头大汗，难以站稳。

内视一番，他有些呆滞，随即便只剩下了恐惧。

“你...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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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孙思淼轻声说道：“无非是帮你将阴阳双照门缩小了一些，而今的你嘛，应该是整个云天大陆最菜的观照境，恭喜，恭喜！”

愤怒，懊悔，绝望，沮丧的情绪一拥而上，黑衣人望着面前的孙思淼，神色呆滞，这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袖袍一挥，肩上压力不再，可黑衣人也没了气力远遁。

“我话只说一遍，若是还没有改变，我孙思淼下次亲自拜访......”

话落，老人转身离去，也是一脚踏出，消失不见。

黑衣人瘫倒在地，眼神中尽是绝望之色。

一步回到小院之中，孙思淼望向坐在陈子昂身旁发呆的孙云熙，抛去那让人心烦的可能，拿出一张蒲团，他于陈子昂身前盘腿而坐，旋即对着孙云熙说道：“从今日起，医馆关门，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丫头你来护法，长生桥搭建老夫也是平生第一次，一旦被人干扰，指不定会对我与这小子产生什么不良影响，莫要误事儿......”

孙云熙使劲儿点头，神色认真。

见此，孙思淼双手掐诀，口中微念：“一生修行，但求长生，世间......”

结印迅速，孙思淼伸出右手，握住陈子昂的胳膊，随即闭眼，就此无声。

天边已亮，院中一老一少对坐，流光缓缓顺着老人的胳膊流向少年，极为奇特。

......

黑，是无尽的黑。

双眼似乎被什么蒙蔽，怎样都睁不开来。

无形中听到呼唤，一声接着一声，音量越来越大，最后犹如平地惊雷。

陈子昂吓的一激灵，慌忙睁眼，已是满头冷汗。

“醒了？”

闻声望去，老人孙思淼站在自己身旁，依旧抽着烟斗。

陈子昂甩了甩头，“孙前辈，我不会都睡了一觉了吧？”

天边大白，骄阳当空。

孙思淼摇了摇头，说道：“还没睡醒......”

陈子昂一愣，什么意思？

而今环视四周，陈子昂才注意到不对，这儿哪是玄德医馆，明明是玉龙街陈府府邸。

“方才不是在医馆之内吗？怎得到了陈府？还在我住的院落之中？”

陈子昂吃惊不已，这是什么情况？

比起陈子昂的惊奇，孙思淼则显得极为淡定，走到石桌旁坐下，他轻声说道：“搭建长生桥一事儿其实极为简单，无非是我单方面的事情。可能否稳固，却是你自己的事情......”

“前辈何意？”

“有曾听过镜花水月？”

陈子昂微微点头，造虚幻之景的手段，近乎真实，实乃幻境之属。

“破观照之境所面对的便是镜花水月，与其如此言说，倒不如说是面对你心中所属......”

陈子昂有些懵圈，低头沉思。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人的内心变化莫测，而道心中正微妙难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会有些不想面对的东西，而破境之时的镜花水月会将你心中的微小瑕疵无限放大，以至于成为你修道路途中的一块儿巨石，能踏的过去，自然万般皆好，可若是踏不过去，此生也就这般，甚至落个不人不鬼的境地，可懂？”

“心魔......”

孙思淼微微点头，说道：“正是此解......”

“那现如今？”

“便是镜花水月，问心之路......”

陈子昂有些迷茫，按照孙前辈所言，此等事情，只有在入观照境之时才会碰上，如今便起镜花水月，是什么情况？

知晓少年心中疑惑，孙思淼翘起二郎腿来，淡淡的说道：“这便是搭建长生桥所要面对之事，怎么，怕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