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正月里的一把火（2/2）

七日前的警铃再次响起，张居正大怒，以为宫城也着火，一个禁卫跑进来，“张先生，太后相召。”

还不到揭牌的时候，张居正不想去，迟延了半个时辰，才和申时行在寅时来到慈宁宫。

外面的火势已经小下来了，估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禁卫轮值提督是镇远侯顾寰，此刻也在慈宁宫内。

太后和衣衫不整的小皇帝坐在台阶上，后面站着一个更加手足无措的小太监张鲸。

“张先生，宫城外的消息，丑时京师大火，火势随风飘荡，到处大火，锦衣卫、都察院、京县衙门都有火灾，今日停朝，商议一下京师的大火。”

“回太后，这次火灾蹊跷，火势从哪而起，估计难以追查，奇怪的是，起火地方全是大明文武衙门，厂卫、五城兵马司、京卫指挥司、甚至大员和勋贵家里也有火灾。此乃上天警示，不可不查。”

“张先生多虑了，天干物燥，应追究起火之责。”

“太后，迟了，百官不会这么认为，天下百姓也不会这么认为，臣会上折自辩，预计会有数不清的奏折，陛下早做准备的好。”

万历本来呆呆地听着，闻言抬起脑袋，“张先生，朕做什么准备。”

张居正低头不语，申时行只好咳嗽一声，“陛下，此乃失德之兆。”

万历愕然，“荒唐，无德无能，诋毁君父。”

“陛下，自古如此，否则无法平息民怨。”

“哼，朕又没有亲政。”

“陛下，您亲政了，內相冯保和禁卫提督被杖责下诏狱，目前两人还在养伤。”

万历双眼大瞪，一脸懵逼，“朕…朕亲政了！？”

大殿里寂静无声，一个太监慌慌张张进来，“禀太后，京师所有文武衙门全部失火，英国公、成国公等十位公侯府上起火，张…张先生和次辅张大人府上起火。无一民居，外城一个叫达利通的店铺起火，百姓哄抢布粮，与店铺护卫发生械斗。其他地方大约有一千多人的死伤。”

大殿里更加安静，好半天，太后一声疲倦的声音传来，“一切以张先生为准，今日停朝，先救治百姓吧，然后讨论失德之因。”

张居正摇摇头，“太后，没有內相用印，朝政无法运转，各司自救，安静下来，难免生事。”

“传哀家懿旨，召冯保上值。”

“微臣告退，太后保重，陛下保重。”

两人退出慈宁宫，顾寰上前拱拱手，“太后，追责没有意义，所有矛头都将会指向皇家。”

“混账，与朕何干！”万历勃然大怒，神若癫痫。

顾寰低头不语，“镇远侯退下吧，召禁卫提督入宫，哀家有话要问。”

“母后！？”

李彩凤没有搭理皇帝，向顾寰摆摆手。

等顾寰一出大殿，李彩凤猛然站起来……

啪~

万历挨了莫名其妙的一巴掌，身后的张鲸大惊，慌忙匍匐到地下，恨不得把头塞进地板。

“皇儿，记住这个教训，这是厂卫、内阁、勋贵、百官，拒绝皇帝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