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权力的妥协与交易（1/2）

皇家母子俩昨日听过具体战况，叹于宋世恩的惊才绝艳，认为他会引起顶尖勋贵的嫉妒。

李太后真的想多了，以为像之前一样。摸准了勋贵见难就退、见好就上的脾性。

也不想想，既然李铭诚回来了，那勋贵家兵也各自带信回来了。

她忘了勋贵现在的权力结构很复杂，有禁卫的灭国之功打底，张溶就不可能让徐文壁做主将领兵，顾寰要名声没用，成国公才能不足，剩下的，都不够资格。

而张居正这边，文官若做主将，只有宣大总督郑洛和兵部尚书方逢时两个选择。很明显，皇帝和勋贵不会同意，他们也不可能对京营如臂驱使，等于没得选。

张溶在国公府闭目沉思了半个时辰，最后让人给张居正送了一个条子，上面只有八个字：鞑靼，顺义王，宋世恩。

正在文华殿头疼的张居正看了一眼，无声大笑，好，宋世恩若能掌五军一府，也不怕拖内阁的后腿，还能给內相冯保‘出口气’。勋贵旗帜这么成全这个年轻人，内阁顺水推舟，同样回了个条子，只有一个字：可！

就这样，短短的几个字，朝廷文武大佬完成了妥协和交易。

……

百官听张居正的，勋贵暂时听张溶的。

皇家母子俩有什么打算，都是胳膊扭不过大腿。

耍横耍泼也没用。

朝臣散去，母子俩在大殿静静得坐了一会。

李铭诚在殿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看大殿无人，悄悄走了进来，“姑母，陛下！”

两人没有回答，李铭诚又摸摸鼻子，“姑母，陛下，其实宋兄对这个情况早有判断。”

李彩凤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他还真成神了。”

“姑母，您想错了，这不是去刷声望，这是去背锅，放眼大明，现在除了宋世恩，谁背谁死。”

母子俩同时看着这个唯一的‘自己人’，四只眼睛忽闪，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李铭诚再次苦笑一声，“姑母，陛下，大明不可能给顺义王黄金苏鲁锭，主动求和为一罪。再者，会盟既背盟，朝廷不可能下这样的圣旨。三者……”

小皇帝一拍桌子，“三者，妄起大战，朝廷有退路，他德行有亏，在世人眼里是好大喜功。”

“是的，胜则功过相抵，败则丢掉禁卫万里远征的灭国大功。”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均长出了一口气，李彩凤眉眼泛起一丝皱纹，“所以他借禁卫休养，不想回朝？”

“不是，姑母，大明与俺答汗一旦翻脸，正面野战是下下策，他在辽东做准备。”

万历此时像是脑袋像是开了光，“朕知道了，他要用北海的那一招。”

“陛下圣明，除了那一招，还真无招可用，北海那次设计了半个月，与顺义王对局，如何设计成北海那样的环境，他还没有头绪，而且，肯定需要假传圣意，又是一罪。”

李彩凤站起来，绕到台阶下摸摸侄儿的脸，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出征一趟，铭诚长大了。”

“姑母，跟着一群聪明人，不多想一点会显得很蠢。”

太后哈哈大笑，“好，李家后继有人。反正顺义王还没有把国书送到京师，那就等等吧。”

……

说服一个，李铭诚想想宋世恩的交代，演戏真他酿的难。

乾清殿最尊贵的是皇帝，最没决定权的也是皇帝，但最‘腹黑’、最鸡贼的，同样是皇帝，李铭诚的终极对手，是万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