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父子(1/2)
“额~两位聊完了吗?”橙余的声音才打断两人边打边聊天的节奏,两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再看向声音来的方向,所有人的都从客栈里面走了出来。
“戏过了?”商叔至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看来你这下走不了了。”
“都怪你,没事非给我讲什么玄都城橙十一。”
“谁?谁在谈论我父王。”橙世终于是赶到了现场,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这,聚得还挺齐,围上都围上。”
橙世从马上飘落下来,站在了二人面前,看了看橙余,“你害死了几位伯父,不赶紧跑,还敢回来?”
又看看李剑华,“你哪?今天遇到主子了,还在我这里白拿薪水,不合适了吧?”
再看看赤十,“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无妙门可是我们橙家最信任的,你也拐带走了。”
不等众人回复,橙世又往前两步,又站到了宫子建和商文泰面前,“两位前辈,年龄大了,就在家里待着,别老出来走动了,江湖,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当然了,小孩子还是不要随便跑出来,外面坏人很多的。”
“羽爱卿,合作愉快。”橙世返回身,从人群中,把羽天蓝一把拉过来,还和他击了个掌。
羽天蓝耷拉着脑袋,任由橙世肆意的夸赞着他的计谋,如何设局先让青花兄妹进入圈套,如何又鼓动青花兄妹请走丁亥和月青梅,又如何的给外界放出风声来,说是月青梅丁亥遭遇了绑架。
当这些风言风语传遍了歧路,那些偷偷苟起来,静观其变的那几位,也不由得聚集了起来,这也恰好给了橙世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丁亥和月青梅似乎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真正的消失了,橙世派人沿着她们走过的路追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追到。
而意外之喜是,抓住了足以作为筹码的商文泰和宫子建。
橙世很满意羽天蓝,也很满意自己,毕竟若没有自己的信任,羽天蓝的活,也不可能干得这么顺利。
但羽天蓝却并不满意,或者说他并不在意,即便是他赢下了客栈之中的所有算计,即便是他聪明过了所有人,可那又怎么样哪?紫狐国还是无法逃脱被瓜分的命运,他也会像那些黄泉国的王公贵族一样,成为大江大河上漂浮的小船。
“留下来吧,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去也挽回不了什么了。你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橙世发现了身边人的低落,略微的沉吟一刻,就拍着对方的肩膀画了一个饼,画完了觉得还是不够,就又画了一个,“将来,橙龙国复国以后,我封一州之地给你,足够你安顿亲朋了。”
“我说,”商叔至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浮土,刚才尽在土里滚了,搞得这件衣服都有些破损,而且戏看起来还演砸了,有些得不偿失的样子,那么商叔至自然也就没了好心情。“这位小心眼子,你哪里来的自信哪?”
“你说什么?我劝你想好了再说。我哪里小心眼了,橙余犯了这么大的罪,我不过是通缉了他,都没有杀他。天下还有比我更贤明的君主吗?”
“你贤明?你贤明你能不知道你父亲橙十一给你看了十年的宫门?你要是有一点贤明,哪有那,父亲来反夺儿子王位的?”
“你说什么?父王?他真的还活着?真的在玄都城?不是张家人拉大旗做虎皮,让他们显得正义一些?”
“嗯,算算时间的话,橙十一那个老东西也差不多要到二哥那里了,余大哥,把二哥摇上来吧。”商叔至没有理会橙世的问话,招呼一旁发呆的橙余拿出阴阳鱼来联系商仲尼。
“啊?什么?”橙余从漫长的思索中醒来,还沉浸在父亲和几位叔父,做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这些又成了他身上的横加之罪,他可以解释,但却没有人愿意听。
橙余本想着,父亲和这些叔父没有了修为,对橙世,对王位就不再有威胁了,那么也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做个富贵闲人了。
可没想到,这富贵闲人是一天都没有做成,就被橙世当作罪名给处死了,那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怕也是无法面对这样的橙世,才借机逃离歧路镇的吧?
歧路,歧路,这橙世是不是走上了歧路哪?
危机四伏,他不想着怎么应对,一门心思的把功夫都用在了怎么合理合法的弄死自己上,这真是有些不知轻重。
或许,这也是橙龙国的一个宿命?
那一瞬间,橙余甚至把希望寄托于那个假扮王宫护卫十几年的十一叔,或许,他可以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
“阴阳鱼,你十一叔应该要出场了,你也不想现在就没命吧?”商叔至捅了捅橙余的胳膊。
“哦。这。”橙余没有直接打开,而是顺手递给了对方,而他又再次陷入思考,无法自拔。
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情对嘛?信的人对嘛?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做得过了分,功高盖了主的哪?
自己这样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是怎么遭到了妒忌的哪?是什么原因,让一直和他一条心的橙世直接180度转弯的哪?
这些天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吗?什么样的变化,足以改变橙世的信任?或者说,什么样的事情,让橙世哪怕是对自己再信任,也要亲手除掉自己。
想来想去,橙余终于想到了一件事,那还是羽天蓝偶然提起,橙世的气顺了。可那天是青田假扮的橙世。
但从羽天蓝的口吻来看,又像是却是提前知道了这个事情,那么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哪?
橙余想着想着,目光锁定了同样呆滞的羽天蓝,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困境。
鬼手门?鬼门关前强伸手。
“圣上,是王妃有喜了吗?”橙余结合了前前后后的反应,得出了一个最靠谱的结论,橙世后继有人,他便急着为他那个还没有出生的继承人清理障碍。
“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这般吗?王兄,你考虑过没有,你把橙家的枝枝蔓蔓都砍光了,谁来为你挡强梁?”
“这是遗传,改不了的。”商叔至双手搓动阵法,玄都城那边的景色渐渐的显示出来,一山一水一亭,亭中东南西北各坐一人。
北边那位,粗略一看,简直和歧路镇的橙世一模一样,仔细一看,那张脸上多了些风霜与皱纹,不用介绍,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向了橙世。
“这就是父王吗?我从未见过的父王?”橙世的眼中已经有了些泪水,只是碍于身份,在努力的克制。
“哦,世儿啊,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哪,从来没把你当儿子,也没尽过一天父亲的义务,本质上来说,咱们俩除了有些血缘关系,就是橙龙国王位的竞争者。”
北边那个长得和橙世一样的人,抬头看到空中漂浮的影像,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似是早就了解了一般,平静的表述着自己的想法。
“父王,父~王。”橙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跪向那空中的虚像,“这王位本来就是父王的,孩儿,孩儿怎么敢去抢?”
“站起来,废物。不成器的废物。”橙十一看到虚像中跪倒,还欲磕头的橙世,白胡子都吹飞了几绺,“想我橙十一何等的英雄,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没有骨气的孬种?我现在不是你的父王,是抢了你王位,把你赶出玄都城的大恶人。”
“父王,不,你不是大恶人,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橙世并没有起身,而是以膝盖为脚,左右挪动的向前了几步,“一定另有隐情是不是?”
“起来,起来!”橙十一指着虚影中那个惶惶不安的橙世骂到,“你是橙龙国的国主,是一个国家希望所在,是亿万黎民的脊梁,你怎么能下跪哪?古来成大事者,哪有什么父母兄弟,不都是孤家寡人吗?”
“父王,孩儿不想要这王位,不想,孩儿只想能待在父王身边,聆听父王的教诲。”橙世起了身,却还是躬着身子。
“饭桶,”橙十一尽量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压制自己体内的舐犊之情,“我听这个商小友,你把我那几个哥哥都杀死了?”
“没有,没有,父王,那是橙余,是他,他利欲熏心,用邪功吸走了几位伯父的修为,这还不算,还要几位伯父写下废立诏书,几位伯父不肯,他……”
“哈哈,杀得好啊。痛快。”橙十一突然由怒转喜,甚至还笑了出来,左手拍着大腿,右手捻着几根山羊胡子,那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这才是我的儿,早该如此了,那几个废物留着简直是浪费米饭。”
“父王~这,人是橙余杀的。橙余您还没见过吧,就是这个,是六伯父的儿子,比孩儿小三个月。”橙世有些迷糊的指了指一旁的橙余。
“小鱼啊,我早就见过,我们俩还是老熟人哪。他每次去宫里偷了金银财宝,都不忘了分我一锭元宝。”橙十一看着橙余的狐疑的眼神,肯定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你真的是那个王城护卫?也就是说,是你去全性山报的信,而我给你的那些信,你当时截留了,现在才给她们?”
橙余理着当时玄都城一些解释不通的事情——橙世为什么来得那么凑巧?那些该躲上全性山的人,又为何还留在玄都城里?
如今,这一切都说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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