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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影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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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灰姑子叫了一群姑娘,在家门前的空地,唱歌跳舞。很多是皇宫里的人,从早上一直玩到下午,她们还不走。我看见灰姑子神色古怪,我问有什么事,她不说。那些姑娘全部看着她,她走进屋里转了一圈,出来,面向北,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那些姑娘叫我也变成白云跟着飞。原来她是要追云行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想扫她的兴,便变成一片白云向北飞,向西转到南,也就是逆时针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她变成很多气泡,我也变成很多气泡,交接在一起,象触电一样,我全身都麻了。稍等片刻,她现身,我也现身,一个姑娘去给灰姑子把脉,她小声对灰姑子说,“有了。”大家都听到了,很多人拍手说好,灰姑子很高兴,说她也感觉得到了。也就是说,她怀孕了,跟她玩的姑娘都很羡慕她。她说,“你们走吧,我要好好休息。”

随后几天,每天都有人来陪她玩,围着她,说是要沾沾喜气。灰姑子又和她们到别处玩,她不让我跟着。我对她说,要是真的怀了孩子,应该在家里和孩子增强感情,她却不理我怎么说,照样跑出去玩。迟喜得知了,叫我和灰姑子到她家,问灰姑子打算让孩子到人间做什么样的人,灰姑子笑而不答。迟喜说她可以叫几个老头来为我们想办法,灰姑子说不必。

我和灰姑子回家,我说神仙怀孕,可以叫肚里的孩子出来玩的,我叫她让孩子出来玩玩,她不理我。我说我可以教孩子拉小提琴,她心烦了,走出家门,很多天不回来。又过了几天,她从外面回来,小声对我说,孩子已经到人间了。我问孩子是男是女,她叫我别问多么多。我问孩子去了哪里,她飞一样跑出去,不知去哪里了。她是不是真的怀孕,我有点怀疑。可能是她故弄玄虚,我不得而知。

过了两天,不见灰姑子回家,我到迟喜家,却看到灰姑子在这里。她和迟喜拉开很多金色的丝线,可能是要织布。灰姑子叫我回家,说有人找上门,不见我们,会很失望的。我只好回家,又呆了两天,不见一个人来找我们,灰姑子也不回家。我到迟喜家,看到灰姑子和迟喜神秘兮兮的,不知刚才做了什么。我看了又看她们拉开的丝线,织布是假,她们想用金线来推算人的命运是真,看来是几个人的命运,不知是些什么人。我看了一阵,看不明白,她们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只好走了。

随后,灰姑子回家,我问从那些丝线真的可以推算人的命运吗?她笑而不答。我问能知道孩子的情况吗,她说看的是两男一女,也就是新近到人间投胎的重要人物。我问是不是乾礼,是不是梭伦,是不是风眉,她叫我别问这些。她叫我和她练一种忽而变成三个人的舞,走几步,变成三个人。练了一阵,我感到厌烦了,她乐此不疲。

傍晚,灰姑子带我散步,到十三妹北边这条路,我问她是不是还想见玉皇,她说不是,她喜欢这里宁静的气氛。过了一阵,东边跑来一群骑马的人,带头的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风度翩翩,见了灰姑子,跳下马,叫其他人也下马,他单腿跪下,托起双手,说话象吟诗。灰姑子笑着叫他起来,她对我说,这人是普希金。普希金请我们一起到北边玩,路北边的菜地中间,有路向北去。灰姑子望着我,我正要点头,她却说不想去了,呆呆地望向东边,东边正走来六个老头。于是,普希金叫人上马,然后集体骑马跳舞,很好看。那六个老头也停下来看。一阵,普希金他们在菜地中间向北去了。一个老头问灰姑子,“北风是什么味?”灰姑子有点慌乱,不知说什么好。一个老头变出一盆盆景,一棵小树弯弯曲曲,他问我好看吗,我看见灰姑子点点头,就说好看极了。老头问我,“从哪里看出好看来?”我说这棵小树弯弯曲曲,可以看出很不平凡,不平凡是好看的理由。老头说,这棵小树弯弯曲曲,不是自然长成的,是人刻意强迫它长成这样的。他要把盆景送给我,我见灰姑子摇头,便说,“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好意思要你喜欢的东西?”老头说,“要想人欣赏你,你要显出一种不平凡的风采。你说的,不平凡是好看的理由。”灰姑子替我说,“整天去玩,玩不出什么名堂的。这一点,不值得欣赏。”那个问北风是什么味的老头说,“要是在人间,整天去玩,那就要喝西北风了。”灰姑子说,“玩得开心,心里是甜的,吹过的风也是甜的。这是神仙的本分。”老头对我说,“可我们知道,太白金星带你上天来,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啊。”灰姑子说:“他只有六岁的修为,为了好玩,我才叫他变成二十岁的。”那个拿着盆景的老头说:“看我这一棵小树,弯弯曲曲长了十年,才有一点看头。正常来说,一棵小树长了十年,就能成材了。”灰姑子指着我说:“他是不成材的。对他来说,玩得开心,就是好的。”我从灰姑子的神色猜到这几个老头可能是玉皇变的,因此心里紧张,不知说什么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向西走了。他们走后,灰姑子也没对我说什么,带我飞回去了。第二天,灰姑子出门,不知去哪里玩了。

我随便向西翻筋斗,又落到行者家附近,我去找行者,想叫他教我腾云驾雾,但他不在家。我又随便向北翻筋斗,到了泰戈尔集会的地方,大群人在这里。有两个人,要用竹棍夹人的脚,让人跳舞。泰戈尔欢迎我参加,我正想问灰姑子是否来过这里,他却问我灰姑子为何不同来,我说她去玩了。我拉小提琴,让人跳舞。玩了一阵,我见猪八怪往北走,我走过去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北边不远,我便跟他去。走过三排屋,猪八怪说他的家到了,圆木做的院门,他打开,叫我进去坐。我没有进他的屋,他说他很少在家的,叫我不要把他的住址告诉别人。站了一会儿,猪八怪要到南边玩了,我问行者去哪里了,猪八怪说行者不在家,可能去变石头了。他问我知道托塔李靖的家吗,我说去过。猪八怪说,那里有条小河,东边有很长的斜坡,行者喜欢去那里变石头。

猪八怪向南飞走了,我一个筋斗向西南翻去,来到小河东边的斜坡,草不高,有一些石头,我不知哪块石头是行者变的,我捡起一些石头,对石头说话,我又用两块石头互相敲,对它们说话。我走来走去,有点累了,见有一块大石头很光滑,我便叫一声,“行者,我来了。”坐上大石头,想不到行者一晃出来了。我问他,变成石头能听话吗,他说能。他叫我变成一块石头,我变成石头,只觉得整个天地非常沉静,行者可能说了很多话,可我听不到。我现身,行者说,人变成石头,但心还在,要用心听,才能听到人说话。我又变成石头,借助细小的振动声,我确定心的存在,但变成石头后,心不跳了,用心听,我一下子做不到。我又现身,行者很有耐心,教了又教,我变成石头还是听不到人说话。行者说,“那就试试用心说话,自言自语。”我说,“看似很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到,真是没办法。我来找你,就是想叫你教我腾云驾雾,看来更加难做到。”行者说,“多练多想,时间长了,就掌握规律了。”

到了夜晚,我变成石头还是听不到人说话。行者无心回家,我也不回家。行者挑了一块石头,叫变成这块石头的人现身,是个老头,他说他来自意大利的那不勒斯,他原来是个喜欢四处游荡的神仙,见人在海边建造一座神庙,他来了兴趣,变成一块坚硬的石头,被人用来做成神庙的一根柱子。过了一千年,神庙衰落、崩败,他变的石头落入海中,他才恢复自由。脱身后,他厌倦了四处漂泊的生活,回到天上,来这里变石头。行者和这个人说话很投机,我变成石头,不断尝试听他们说话,他们一说就是一个晚上,到天亮时,我终于能听到他们说话了,我很兴奋,一个筋斗向南边翻去,竟然出了南天门。行者追来,问我想去哪里,我说试试翻一连串筋斗,看能不能掌握腾云驾雾。行者和那个老头说了一个晚上,心情大好,说,“那你就试试吧。”

我连续不断地向西南方向猛翻筋斗,行者知道我想去黑爪鱼星球,他叫我变成一块石头让他拿着,他一个筋斗竟然来到了黑爪鱼星球。我现身,和行者看那些黑爪鱼跳上滑落。有人从天上投下一根木棍,插在我们东边的洼地里,两个黑衣人来了,示意我们离开这里。行者一指,西边出现了一排屋,显得我们是这里的主人,那两个人立刻变出大石头,问那排屋砸去。行者变出大棒,那两人变长剑。我对行者说,“算了,我们走。”行者说,“他们是黑环球的,十分好斗,我不能向他们示弱,否则,他们就欺负到我们天上了。”他叫我装作是他的师父,叫他教训这两个人。我和行者都是二十岁的样子,我指手划脚,行者和那两人打了一阵,非常激烈。行者以一敌二,还占了上风,把他们插下的木棍拔了,给我拿着,那两人拱手,向西南飞走了。

我把木棍插回原处,叫行者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他们叫来他们的师父,就麻烦了。行者艺高人胆大,说既然来到了这里,干脆去黑环球看看。他带我向西南飞,很快赶上了那两人。他们见我们跟来,有点慌张。他们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行者变出一根木棍,立在面前,跟定他们。

来到黑环球,大街上,人很多,这些人有个特点,就是头顶略尖。大街上的建筑,也有一个特点,就是门上面,没有飘出部分的。有很多构思奇妙的屋。有的一幢楼,有几种形状的顶。大街上的人,穿衣打扮和我们天上差不多,因此,我们来到这里,并无显出很特别。那两个打不赢行者的人很担心我们来闹事,我们走,他们走在前头,我们不走,他们也停下来。我对行者说,“我们天上,西边的城墙是防备这个星球的人,这个星球的人并没有防备我们。”行者说,“我们天上还从来没有人来这里闹事,所以表面上他们没有防备我们。实际,动起手来,他们不怕我们,他们很聪明,力量非常大,个个喜欢打斗,往往一个人动手,大家都要上场。谁敢来闹事?他们以好斗出名,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威慑我们。你看我在面前立起一根棍,就是我们跟他们约好的不想打斗的形式。”

行者带我走进一幢楼,南边楼顶象随便放的大箱,东北有尖顶,西部象绿色杉树的塔,是一间理发厅。那两个跟行者打斗过的人进来,跟理发厅的人说了几句,理发厅的人请行者和我坐下来。行者说,“好吧,我们理了发再走。”他把木棍交给理发的人,坐了下来,我也坐下来,很不放心地对行者说,“我们没有钱。”行者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敢不敢把头交给他们摆弄的问题。”我说,“给他们剪发剃须,确实很危险。”行者说,“不给他们剪发剃须,这样更危险。他们试探我们,不要怕。你要做出是我师父的派头。”我硬着头皮理了发,行者也理好了发,拱手告辞,那两个跟行者打斗的人和理发师笑着挥挥手,行者带我走出外面,变出一团白云,我们在白云上向东北飞去,离开了黑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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