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12)(1/1)
选好了过门的日子,媒妁老李与老杨大喝了一场。完事,秦玉河骑着脚踏车,载着媒妁老李,回了三十里外的秦家庄。过了两天,秦玉河骑着脚踏车,再一次泛起在了三十里外的杨家庄的村头。不外这一次,他没有进老杨家的门儿。杨桂花身着一件碎花小袄,拎着提包在村头等着他呢。两小我私家今天要去镇上照文定相,照完了文定相再去领完婚证。一天忙完,秦玉河就是有妻子的人了。秦玉河双腿叉在脚踏车上,看着杨桂花嘿嘿的笑:“你真悦目。”
杨桂花笑而不语,肯定了秦玉河的看法。两小我私家在脚踏车上有说有笑,虽然距镇上二十多里路,但俩人谁也不以为远。恋爱不仅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还缩短了村与镇的旅程。谈笑间,轻车已过万亩高粱地,来到了镇上的照相馆门前。照相馆里的师傅是个秃瓢,跟爱留长发的摄影艺术家的形象极不吻合。照相师傅一眼就看出,俩人是来照完婚照的:“梳梳头吧,桌上有梳子。”
秦玉河拿起梳子递给杨桂花,杨桂花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辫子。透过镜子的反射,杨桂花看到高个子的秦玉河傻傻的站在自个儿身后,头发缭乱不堪。杨桂花噗嗤笑了出来:“你瞧你,头发都乱了。”
说完,杨桂花用梳子给秦玉河梳头。秦玉河俯下身子嘿嘿傻笑,有点儿受宠若惊。杨桂花的左手抚摸着秦玉河的脖颈,秦玉河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秦玉河心想,恋爱就是神奇,显着摸的是我的脖颈,**却挺了起来。照相师傅没功夫儿在那等着,看俩人打情骂俏:“好了没有?”
秦玉河站起身来:“好了,师傅。”
照相师傅拉开布帘子,让秦玉河跟杨桂花坐到内里:“靠近点。”
两小我私家就靠近一点。
照相师傅又说:“再靠近点儿。”
两小我私家就再靠近一点儿。照相师傅“咔”的一声,就把秦玉河与杨桂花的幸福,定格在了一张黑白相片里。照完文定相,秦玉河骑着脚踏车,载着杨桂花去领完婚证。领完了完婚证,又折转头来,到照相馆取洗好的文定相。文定相上的两小我私家,笑得天真无邪。杨桂花捂着嘴巴乐:“你看你,傻样。”
秦玉河挠着后脑勺:“照旧你悦目。”
说完低下头去,亲了一下杨桂花的小脸儿。杨桂花被这萍水相逢的热吻麻醉了,低下头去不敢看秦玉河的脸。两小我私家站在乡村土路的高粱地地头上,脚踏车插在路边儿。秦玉河亲完杨桂花之后,伸出长胳膊把她搂在了怀里:“你是我媳妇儿了。”
杨桂花泪如雨下:“嗯。”哽咽着抱住秦玉河的腰际,杨桂花哭出了声音。秋风缭乱了秦玉河的头发,高粱地里几只乌鸦传来凄冷的尖叫。恋爱在这个夜长昼短的季节里,经不起弱风的摇曳。杨桂花止住哭泣,挣脱开秦玉河的臂弯:“以后你会对我好吗?”
秦玉河心情凝重:“一定。”
说完,两小我私家再一次热烈拥抱,把恋爱的种子播撒在了秋末的黄昏里。秦玉河骑着脚踏车回到秦家庄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老秦正在马棚里铡草料。看到秦玉河流连忘返的回抵家来,老秦笑着问:“都办妥了?”
秦玉河:“嗯。”
老秦点上一袋烟:“那就好。”坐下来,又说:“儿啊,有了媳妇儿,可别忘了你爹。”说着这话,老秦竟落下泪来。透着马棚里的昏暗烛光,秦玉河看到爹的脸上有两行浅痕。秦玉河没有想到自个儿的父亲,居然一夜之间变老了,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流泪。秦玉河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爹,您放心,我养你。”
说完了话,秦玉河就去铡草。老秦磕着烟袋,咳嗽着说:“有儿这句话,爹就放心了。”
昏暗的烛光伴着微弱的虫鸣,把乡村寥寂空旷的夜晚映衬的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