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狗眼（1/2）

金叶与银叶正随口聊着天，有人在外头敲门，金叶跑去把门打开之后，叫作王历的太监站在门外高声道，“凉妃娘娘，午膳时辰到了，太后娘娘请您已往一起用膳。”

真凉一怔，随即允许一声，“好的，本宫马上已往。”

现在终究是白昼，距离黑夜尚有半天的时间，真凉暂且弃捐掉侍寝的不快，决议先去应付眼前的事。

虽然她并不想跟生疏人一齐用膳，但人家是皇上的亲娘，所谓入乡随俗，她完全没有推拒的可能。

而且，说起来，皇上的亲娘即是她的亲姨娘，关系亲着呢。

金叶见真凉的脸色有所好转，想到有关于太后的传言，十分惊讶地问道，“娘娘不畏惧么？”

真凉不解地望着金叶，微微一笑，“跟自己的亲姨娘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畏惧的？”

后头的银叶胳膊肘重重地撞了一下金叶，嗔她道，“傻瓜，你忘记娘娘失忆了？”

金叶名顿开，吐了吐舌头，连忙压低了声音小声跟真凉解释。

“真姨娘跟太后娘娘相貌上有六七成相似，可性情却完全差异，真姨娘看着酷寒，实在心地善良，而太后娘娘呢，听说她想要杀一小我私家如同踩死一只蚂蚁，可以苛刻到六亲不认的田地，是以，太后娘娘虽然是娘娘的亲姨娘，但娘娘在面临她时，千万纰漏不得，省得惹恼了她，对娘娘倒霉，切记切记。”

真凉学着金叶吐了吐舌头，抚着胸口佯装畏惧道，“怎么办，我好畏惧，我能不去吗？”

金叶噗哧一笑，“娘娘真坏。”

真凉对着金叶一拱手，淘气道，“多谢尤物夸奖。”

一时间，金叶与银叶都咯咯笑了，她们发现，小姐自从失忆之后，不光有了生动的一面，尚有邪-恶滑稽的一面，似乎越来越可爱，越来越有意思了。

也许，不是以前的小姐不够可爱，不够有意思，而是因为小姐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爱的闻争鸣，是以掩藏了她的光线。

忽地，真凉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连忙让铜叶与铁叶过来，让她们赶忙教她一些基本的宫廷礼仪，譬如见到太后时应该如何行礼之类，她以为自己必须恶补一下，否则就算太后念及她是她亲外甥女的情分，她也会在其他人眼前出尽洋相。

对于真凉不懂礼仪的事，铜叶与铁叶都极为惊讶，金叶与银叶便跟她们解释，那是因为娘娘失忆的缘故，铜叶与铁叶一听，便朝着真凉投去了同情的神色，惹得真凉啼笑皆非，又怪两个丫头多嘴。

赶往慈宁宫的路上，由铜叶和铁叶在前方带路，真凉与金叶、银叶走在后头，有说有笑，可徐徐地，她们便发现了差池劲。

这路上若是没有遇见其他人还显得一切正常，可一旦有宫女或太监迎面走来望见她们，原先平和的脸皆是反常地大惊失色，有些甚至夸张地退后几步，胆小者见鬼似的原路折回，完全置礼仪于掉臂，而懂规则些的则会远远地跟真凉行个简朴的礼，尔后改道疾跑。

杯盘噼里啪啦落地，太监宫女恐惧摔倒，甚至满身发抖……

这情形让人好生希奇。

真凉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的巾帕戴得极牢，也不会透明，基础就没有露出她的脸，他们何怕之有？况且，就算她露出了脸，也不至于把他们吓成那种光景，顶多是赞叹而已。

她不由地推断起来，岂非在她进宫之前，宫里已经盛传起了有关于她的谣言，说她是妖狐、妖怪之类，见者要倒八辈子的霉？

金叶四人早就发现了这个希奇的情形，心中虽是疑窦丛生，却只能装作没望见，她们不以为娘娘恐怖，却不能保证其他人不怕。

银叶心中最是生气至极，忍不住嘀咕道，“这些人是不是有病？眼睛都被猪屎蒙了？”

向来灵巧的金叶也忍不住骂人道，“肯定有病。”

铜叶与铁叶则不停地朝着那些认识的宫女太监使眼色，让他们不要这般无礼地看待凉妃，只是，那些宫女太监基础就无暇看她们两人的脸，似乎只要一望见她们身后的凉妃，皆吓得屁滚尿流。

真凉无所谓地笑笑，想了想道，“铜叶，铁叶，待会去探询探询，他们为什么这般怕我？总得有个说法，到时候说来给我听听。”

铜叶与铁叶一起应声，“是。”

真凉从来不以为自己是个恐怖之人，但这会儿见那么多人怕她，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个想法，若是皇宫里的人都将她当成妖怪一样畏惧，是不是也是好事一件？至少他们会跟她保持距离，少来招惹她，甚至是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