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离篇（十二）（2/2）

“这琴声可说是宁静，暗涌，悲凉，荡气回肠各种情感杂陈，这样的美妙音律，是如烟姑娘的琴声吧。”北冥雪月在沉迷欣赏之余也不忘了对这琴声的夸赞。

“高如崖间飞流的瀑布，低如山中溪流，平静如流水，激昂的是汹潮暗涌。是如水。”北冥雪翎也分析点评道。

北冥雪月一时兴起手心寒气一划，白色气体从手心散开，一把冰筑修的箜篌现出。

“我用箜篌附和如烟姑娘的如水，你跳一支搁浅舞可好。”

“如水，搁浅。”

北冥雪翎婀娜身姿轻遥，华贵黑纱的宽袖随着手挥动画圈遮住脸，她黯然却清晰有光的眉目传神的很。

宽袖轻轻划下，浅浅笑容勾掠她的国色天香，在风中她衣袂飘飘，如墨染的头发随风翩然，更如蝴蝶出幻境。

北冥雪月于此同时弹起箜篌，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箜篌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

在雪域宫时两人就习惯于乐舞打发时间，到了现在早有默契。

北冥雪翎回旋起舞，如落叶在风中打着璇，曼妙的身姿踏着音律轻盈漫步。像似飞翔络绎不绝的舞姿态随着步伐飞舞散开，她抬头盘旋转圈。

正在舞曲高潮之时，又有另一种乐器的伴声传来，同样是附和着如水。

后来的乐器声温柔婉转，细水长流之音，却也可以配上前面二者奏出的悲凉，凄楚。那是笛子的声音。

两人顾不得笛声的来源，北冥雪翎继续随着如水的音律轻步曼舞。三种美妙的乐声各有千秋，在故意的融合中成为一曲同工之效。此番场景在寐谷赫然响起实在难得。

渐渐低音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渐渐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若有若无。

北冥雪翎回旋中的脚步渐成步行一般，衣裙不在飞舞只是微微翩然，宽袖收起，是蝴蝶落入了花中。

北冥雪月手一挥箜篌碎在了地上，她看着北冥雪翎，要说的话早已在眉目间传递给了对方。

“听到了。”北冥雪翎点头道。

“这个人的笛音倒是好听，躲在暗处不见见岂不可惜。”

届时北冥雪月一个弯腰起势往石桥的上方跳去。那里是刚刚笛声来源处。

其实说来，如果那个在暗中吹笛子的人想让她们发现，怎么会在暗处而不是出来一起讨论讨论呢。

看见北冥雪月的身影飞越而来，暗中的人立马转身走开。

“哼，还要躲着不成。”

北冥雪月见人已不再原地，不过她是会这样就放弃的人吗。北冥雪月什么也不说，跟这那个急忙离开的背影继续飞越而去。

两道影子你追我赶的在寐谷穿梭，画出几道弧线。只是北冥雪月没有更快的速度追上，前面的人也没想再快。两人的距离一直保持一致，看起来一时间是不会有什么进一步的结果了。

在晚上他们这样上上下下的乱跳也没人会管，不过就算管，谁会管这两座大神的的事，所以看见的人也懒得管。

两人谁也不停下，前面的跑后面的就追。这样的形式到了最后是前面的人玩腻了，纵身进入黑暗不见踪影。

本来距离还算保持的，追着追着人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北冥雪月又气又恼的独自乱窜。在没见到人影要放弃时，突然又发现动静。

她面前的房门是檀木作的，但是上面沾满了灰尘，看来是很久没人打理了。早在几年前这门还有淡淡檀木香气吧。可是现在只能闻到陈旧的气息了。

北冥雪月的目光锁定在两扇门的对合中处，那里没有灰尘堆积的痕迹，难道说一个看起来废弃般的房间也常有人来吗。

看来是有人常来这里，比如说现在，比如说房间里还有微弱的光闪现。

北冥雪月好奇的伸手去推开房门，光线射出来的同时她的脸色也成诧异。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