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篆儿对着那只又绣花、又滚边、又打穗子又镶珍珠的荷包，双眼发怔。

“小……小爷，咱们上次见到整块的银子是多久以前？”

崔捷只哀叹一声，继续对镜梳理一头长发。

篆儿自然忍不住问那小我私家是谁。

崔捷直接答曰“不知道。”过了一会，又转头对她嘻然一笑说：“不如我去认真考一场，混个小官儿当当，说不定有时机再晤面。”

篆儿连忙急了，高声说道：“咱们这次上京是来投靠姨老爷的吧？原本不是说好了不考最后一场吗？万一他们发现你……”

崔捷飞扑已往捂住她的嘴：“现在本少爷已经骑虎难下了。老实告诉你，我还没找到姨丈姨母的住处。别人说长安基础没有什么风荷巷。”

崔捷一脸郁闷：“仔细想想，他们未必肯收留一个素未碰面的人，况且我一直没见过娘和他们有什么书信来往。”

篆儿横了他一眼：“……日后还要给你置妆奁。”

崔捷真是啼笑皆非，这丫头的脑子总是在莫明其妙的地方灵光。

两人熄灯睡下，模模糊糊间，篆儿又突然睁眼，扯扯她的手说：“我的病已经许多几何了。既然你要考，明天做点好吃的给你补一补。”

崔捷模糊地应了一声，篆儿以为她睡着了，实在还清醒得很，她还一直想着今天的事，有些画面总在脑中挥之不去，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受，又隐隐有些惴惴。

第二天早上，被校书郎免职的崔捷懒懒睡到日上三竿，醒时有一碗热腾腾的葱花牛肉粥等着。崔捷看那粥卖相极好，连忙食指大动喝了泰半碗。或许肚子填得八分饱的关系，味觉敏捷了许多，再嚼那牛肉就突然有点难受，“岂非长安的牛肉和酒泉的会差这么远？”看篆儿笑得这么委曲就越发畏惧……

厥后，被逼供一整天的篆儿不得不招认：“简直不是牛肉。对考试有用的，以形补形的……猪心。”

崔捷大吐一场，整整半年不敢再吃牛肉。

天子最后定了由七十五岁的尚书左仆射曹聚为主考官。曹老乃当世名臣，自十七岁高中进士后便一直担任京官，历任三省六部御史台秘书监各阶职位，无人敢质疑他的能力与资格。他又最不平老，曾经有个官员偷笑他面脂涂得厚，他便当庭扯住那人的衣袖用尺笏打手，厥后该官员反被弹劾“不敬”，罚俸半月。故此众臣也不敢以“年岁已高”为由请天子收回成命。

办了件顺心的事，天子心情大好，早早退了朝。换过便服，徐常礼提醒他今天该去探望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