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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细柳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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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长啊……  南诏国新近纳贡了一对绿孔雀,养在太液池自雨亭边,太后命人约请张淑妃、杜婕妤一同鉴赏。两位太妃不敢怠慢,早到了亭中期待。后宫按例该有一后、四妃、九嫔、九婕妤、九秀士等等,先帝远没有集齐就仙去了,这两位算是后妃中职位较高的了。

太后叫蕖英拿出两把团扇给她们看:“这也是南诏贡的,我瞅着确是好工具啊。”两把都是镂刻着细密花纹的象牙镶边、象牙手柄,扇面用深浅纷歧的蓝线纹绣着花鸟图案,层叠的绒羽和半透明的体现得精妙入微。

杜婕妤啧啧称奇:“这花怎么以为有点眼熟?”

太后笑道:“它是仿薛稷的花鸟画绣的,他的画宫里收藏了不少,你们云岫殿中不就挂着一幅?”

杜婕妤恍然:“瞧我这眼力!咱们殿里那幅颜色多点,和它一比真艳丽了些。”

张淑妃说:“我以为南诏是蛮荒之地,怎么有这样精工淡雅的绣品?”

太后叹了一口吻:“大和三年,南诏攻入成都,虏走年轻男女和工匠近万人,过漂亮河的时候,或许想到就要去国离乡,前路多灾,许多人都投水自杀了。没有那些辛苦熬下来的人,南诏人恐怕还在穿树皮呢。追根溯源,这些工具实在也是汉人的手艺。”

杜婕妤说:“现在有广陵郡王镇守西南,南诏就只能臣服上贡啦。太后也开始想念王妃了吧?”

张淑妃连忙使眼色给她,但已迟了,只能心里骂骂:这蠢人,广陵郡王今年没有回京觐见,大违礼制,虽说是妹妹、妹夫,太后心里有什么想法还不知道呢。

太后没事一样笑笑,低头品茗。

蕖英领了延英殿康福来,太后拿了桌上一碟酸甜适口的梅花糕赏他,又叫蕖英把他呈上的画轴给两位太妃看看。

“这些画像陛下都看过了吗?”太后问。

“是,全看过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话?”

康福嗫嚅着答:“陛下说……这些小姐怎么都长一个样,跟孪生姐妹似的。”

两位太妃不禁笑作声来,可不是,个个都画得面如满月、杏眼桃腮的,脸朝着那里,笑容到几分都没什么差异。

太后又笑问:“陛下下乡巡视,住颖王府里的时候,有没有遇见几位县主?”

“陛下老早就付托所有人等不得打扰王府内眷,所以……王爷也没敢请陛下加入家宴。”

太后点颔首,“好了,你回去罢。”

康福退下,太后转头向张淑妃说道:“前几天我偶然提起修葺蓬莱殿的事,连忙就有人以为我要给天子选妃了,还送这么些画像来,脑子转得比陀螺还快。”

张淑妃笑着没答话,杜婕妤指着其中一幅说道:“这秦大人的千金我曾见过,倒是尤物一个。”

太后拿过来多看了几眼,再付托蕖英都小心收好。三人喂一阵孔雀,说一会儿闲话也散了。张淑妃和太后同路,便陪她一道回承香殿。

太后说:“我听到听说,前阵子花朝节,长安的一班王谢淑女聚在三秋园开百花宴,有这事吗?”

张淑妃笑答:“是有。”

“我又记得那天你到弘化寺进香,途经的时候没进去讨杯酒喝?”

“真是什么都瞒不外太后啊,我是忍不住进去了,怕女人们不自在,也没停留多久。”

太后有点感伤:“我俩最后一次加入百花宴,那是几多年前的事情了?”

“也快要三十年了吧,一眨眼的功夫,连陛下都这么大了。”

太后微笑:“好了,不用提醒我。你先说那天有没有见到什么标致的女人?”

张淑妃默想一会:“若只论容貌,依我看这些女孩中再没有比云阳县主更漂亮的了。”

太后似乎有点失望,摇头说:“华婉这孩子……也不是欠好,就是太柔弱了点。”

张淑妃本欲也推荐一下秦家小姐,又想到她只是五品官的女儿,照旧打住,太后自己身世、相貌、才识无一不佳,要拿她本人当尺度来选,那自然难了。

太后说:“之前先帝大行、新帝登位,把这事给延长了。历朝历代哪有过了二十还没大婚的天子?”

张淑妃劝慰道:“这么重要的事,多掂量一下也好。”

太后苦笑:“就怕我千挑万选,照旧挑了个天子不喜欢的皇后。”

康福转了几个地刚刚回延英殿,天子和崔学士对着地上大幅的舆图谈论着,康福悄悄地站在门边不敢打扰。

只听崔学士说道:“陛下准备让谁训练那些新募的士兵?”

天子面有难色:“朕是想到了一小我私家,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出山。先帝以前……误信了诽语,差点把他家满门抄斩。”

崔捷脑中把当朝宿将过了一遍,探询地问道:“是渤海郡公吗?”天子颔首,她又说道:“那臣连忙拟一道制书,啊不,陛下照旧派一位有分量地使去,更显诚挚。”

天子笑道:“有分量?那谁也比不上朕了。”

崔捷卷起舆图靠在书橱边立好,康福推断他们或许已议完事了,便走近前来。

天子看他抱着画轴,眉头抽动了一下:“……又有新的?”

康福连忙禀报:“这是陛下付托画苑修复重裱的画啊。现要拿到寝殿去吗?”

天子脸色舒展,“不,让朕先看看。”展开第一幅,画中人青衣绣翚,头戴十二树华钗,崔捷暗忖,那似乎是皇后的衣饰?又见天子眼神温柔,注视不语,突然醒悟,这一定是陛下的生母赵贵妃了。

天子见她侧头看得辛苦,往旁边站了站示意她可以过来。这下她看清了,贵妃和陛下颇有神似之处,可以想象这画还不能体现她端丽容貌的十分之一呢。只是她眉目间暗蕴忧愁,让人忍不住地痛惜。

天子把这幅卷好,再展开第二幅,一位俏丽生动的少女跃然纸上,手攀花枝,浅笑试嗅,这或许是贵妃未入宫前的画像,梳着十四五岁女孩常见的简朴发髻,只插着一支蝴蝶步摇,晃动的情态形貌得传神可爱。

崔捷不禁望向天子胸前,那步摇垂下来的纽金细链和末了小小的翡翠叶子正戴在他颈上,下边是雕龙佩玉。

天子和纸上的母亲两两相望,连带着崔捷也有点伤感,娘亲到底还照顾了我十几年,贵妃却一早抛下陛下西去了,连真实样子都未曾见到。

渤海郡公的封号自太宗天子开国以来一向都赐予朝中战功显赫者,当前的这位姓郑名肃,三朝元老,武宗天子把第一代渤海郡公高元翊的旧宅赏给了他。晚上,崔捷陪着天子寻到兴宁坊来,郡公府没有什么灯火,昏暗幽静得不象国公府第。两人在大门外的驻马亭前下了马,门人推搪“老爷已谢绝来宾”,逼得天子只好拿出自己的佩玉。

府内正厅的部署似乎质朴得配不上郡公的品秩,但这阵子崔捷眼睛也学尖了,看得出那陈旧的桌椅是花梨木制成,扶手处雕成龙首吐珠型,很可能是御赐珍品,上面有许多约莫是抄家时留下的刀剑砍划的痕迹,墙上武宗天子题写的“勇者不惧”四字遒劲有力,惋惜明黄色的锦帛蒙了不少灰尘。

这位郡公不敢把御赐之物扔了,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陛下要说服他恐怕不容易呢。

渤海郡公已年过六十,须发尽白,背部微驮,干枯蹒跚,全无天子幼年时所见的清健豪爽气象。他对于天子亲临也没显示出激动感恩之情,听了他的来意后更是冷淡地说:“陛下请回吧,老臣年迈体衰,于国家朝廷不会有什么助益。”

天子通常的舌粲莲花不知飞哪去了,厥后竟搬出廉颇那老掉牙的典故来,崔捷差点跺脚,郑将军还没这么老呢。果真渤海郡公哼了一声:“老臣断不敢以古之名将自比。”

他再不让天子多言,冷笑着说:“陛下也该听过‘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嘿嘿,何用五世?老臣不是什么君子,只不外顾念到两个儿子已战死沙场,我不能不为他们留下的几个孙儿着想。”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再入朝廷,再冒一次抄家的危险了。

天子说不动他,只得告辞,和崔捷出了郡公府,不想外头竟是暴雨滂沱,如泄如注,雨声夹杂着阵阵轰鸣的雷声,黑压压的夜空不时有光蛇飞翔、迸裂天地。

两人跑进年久失修的驻马亭中避雨,拱顶不停漏雨,只一会儿就把他们的冠帽和肩膀都淋湿了。宫里还没派内侍送马车或雨具来,或许以为渤海郡公一定会把天子清静无恙地送回宫中吧。

这亭子是太宗天子为彰表开国元勋,第一代渤海郡公而建,听说他亲临郡公府探视高将军病情时也是在此处下马,礼遇备至、恩荣殊厚。

天子露出愧疚神色,“是朕无德,通常没有体贴这些前朝老臣,有求于人才贸贸然前来。”刚刚随处可见的抄家迹象,更令他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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