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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阎烈刚刚走到王子妃的病房门口,就见她拿着电话,像个小老太婆一样,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啰啰唆唆地付托着。
说到最后,王子妃的眼角溢出了一股湿润。
她吸了吸鼻子,“好了啦妈,主管在叫我了,我不能和你多讲了,等过几天培训竣事,我会连忙回家陪你。”
说完,她慌忙挂断电话,这才发现阎烈提着一袋早餐,在病房门口似乎站了好一会儿。
她用手背抹了把眼角,强颜欢笑道:“我妈最让人不放心了,只要没有人盯着她,她就偷偷不吃药,再否则就是私自将医生付托她吃的药减量。我已经说了她许多几何次,可她偏偏不听,还说什么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对身体很欠好。可是医生说,她有心脏病,如果不坚持天天用药,就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我妈的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枚恐怖的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砰的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阎烈见她像个孩子似的哭得那么伤心,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慰藉着她。
此时的王子妃似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避风港,像个无助的孩子,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嘤嘤地哭泣。
直到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她才蓦然发现,自己竟一时失态。
她急遽抽转身子,用力抹了把脸上未干的泪水,红着脸道:“歉仄,我刚刚一时激动,不管掉臂地哭得淅沥哗啦,弄脏你的衬衫,真是对不起……”
怀中的温度骤然消失,这让阎烈以为心里空荡荡的。
看她眼睛红肿,一脸懦弱的容貌,他竟对她生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疼和痛惜。
门口居心制造出噪音的不是别人,正是害得王子妃差点去见阎王的阎杰。
“我是不是泛起得不是时候?”
王子妃急遽解释,“你……你别误会,我只是太想我妈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得那么难看……”
阎烈岑寂脸看向弟弟,“你还真是有前程,刚到上海,就给我一连不断犯下那么多错事。愣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进门致歉!”
阎杰心情进尬地咳了两声,迈开两条长腿来到王子妃眼前,低眉顺眼道:“首先,我要为我之前的任性向你说句对不起;其次,我要为你掉臂性命挺身救我,向你说句谢谢。总之你记着,我欠你一条命,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启齿,就算做牛做马,我阎杰任你驱使。”
他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意,没有半分虚假,就连阎烈也因为他这认真的口吻而感应讶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瞬,他似乎从阎杰那绝不遮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誓在必得的执念。
誓在必得……对王子妃?
当这个想法在阎烈脑海中形成的时候,他突然以为事情不太妙。
更确切一点来说,是让他心头生出了嫉妒和倾轧。
王子妃倒是没想太多,在她心里,早就把阎杰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不管两人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恩怨,都改变不了他们是同母异父亲姐弟的事实,她当初之所以会舍命救下被毒蜘蛛威胁的阎杰,也是出于亲情上的本能。
更况且,如果阎杰真是一个坏得很彻底的小孩,在看到她受伤摔倒的时候,也就不会把车子重新开回来了。
面临阎杰一脸期盼和紧张的神情,王子妃投给他一记释怀的笑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再说,你虽然坏了一点,倒也没坏到无可救药的田地。总之这次这件事就算了,我不会再和你盘算。可是……”
她话锋一转,以一副老大姐的口吻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以后做事要记得三思尔后行。就算不为你自己思量,也该为你爸妈思量,如果你真在外面惹下了什么乱子,伤心惆怅的,还不是你的家人……”
越往下听,阎杰的脸色不禁变得难看。
敢情这啰哩巴唆的女人把自己当尊长,把他当晚辈一样来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