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剑气之争(2)(1/2)
这个时候封不平插口道:“岳师兄,你的紫霞神功确实厉害,可是单凭气功,却未必便能执掌西岳门户。谁不知西岳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是以剑为主。你一味练气,那是走入魔道,修习的可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
岳不群道:“封兄此言未免太过。五岳剑派都使剑,那虽然不错,可是岂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考究‘以气驭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克得有小成。以封兄所言,倘若只是勤练剑术,遇上了内家能手,便难免相形见绌。”
封不平冷笑道:“那也不见得。天下最佳之事,莫如九流三教、医卜星相、四书五经、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事事皆精,刀法也好,枪法也好,无一不是出人头地。可是世人寿命有限,哪能容得你每一门都去练上一练?一小我私家专练剑法,尚且难精,又怎能分心去练此外功夫?我不是说练气欠好,只不外咱们西岳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要涉猎歪路左道的功夫,有何不行,去练魔教的‘吸星**’,旁人也还管你不着,况且练气?但寻凡人贪多务得,练坏了门道,不外是自作自受,你眼下执掌西岳一派,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
岳不群微笑道:“‘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却也不见得。”
封不平身旁谁人矮子突然高声道:“为什么不见得?你教了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门生出来,还不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封师兄说你所练的功夫是歪路左道,不配做西岳派掌门,这话一点儿不错,你到底是自动退位呢?照旧吃硬不吃软,要叫人拉下位来?”这矮子名叫成不忧。
岳不群道:“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脱离本门,自认不再是西岳派门生,何以今日又来生事?倘若你们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西岳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今日这等啰唆不清,除了徒伤和气,更有何益?”
成不忧高声道:“岳师兄,在下跟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攻克西岳派掌门之位,却教众门生练气不练剑,以致我西岳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罪责。成某既是西岳门生,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倾轧‘剑宗’,所使的手段实在不明不白,殊不灼烁正大,我‘剑宗’门生没一个佩服。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了。”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往事重提,复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见来?我们三个都是‘剑宗’门生,就一个也没见着。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否则左牛耳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牛耳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西岳派更易掌门。”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岂非这令旗是假的?”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只不外令旗是哑巴,不会说话。”
陆柏一直旁观不语,这时终于插口:“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岂非陆某也是哑巴不成?”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扑面谒左牛耳后,再定行止。”陆柏阴森森隧道:“如此说来,岳师兄究竟是信不外陆某的言语了?”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牛耳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下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牛耳身为五岳剑派牛耳,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西岳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
成不忧道:“哪有这么许多啰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愿让的了,是也不是?”他说了“不愿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吻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虽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差异招式,极尽幻化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胁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外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之妙、脱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劲,无一不是最高级能手的风范。西岳群门生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能手,果真特殊。”
但陆柏、封不同等却对岳不群越发佩服。眼见成不忧连刺四剑,每一剑都是狠招杀着,剑剑能致岳不群的死命,但岳不群始终脸露微笑,坦然而受,这养气功夫却尤特殊人所能。成不忧等人来到西岳,摆明晰要夺掌门之位,岳不群人再老实,也不能不防对方暴起伤人,可是他不避不让,漫不在乎地受了四剑,自是胸有成竹,只须成不忧一有侵犯之意,他便有克制之道。在这岌岌可危的瞬息之间,他竟能随时脱手护身克敌,则武功远比成不忧为高,自可想而知。他虽未脱手,但慑人之威,与脱手致胜已殊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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