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蛤蟆逃命(1/2)
那只断手有什么用处,这一直是我心底的一个谜,我望着老鬼,希望他能给我谜底。
"那是河凫子七门的老祖爷留下的工具。"老鬼道:"娃子,这个事情你不要问,你爷心里对这些很清楚,他不说,是怕你守不住,有的事,早晚会知道。"
"又是这句话......"我嘟囔了一句,实在我知道老鬼说的有原理,但心里总是不平。
"娃子啊,老子和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总是跟在老辈人屁股后面问个不停,总以为自己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就和捡了大自制一样。"老鬼背着手,带着我和七七朝前走,道:"可是现在想想,就知道当年自己有多蠢,老子时常在想,如果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那老子这辈子,是不是可以活的更轻松一点。"
"你要真以为心里憋屈,可以跟我说说嘛,我也不会外传的,我嘴巴很紧。"
"你知道那河里,埋着什么吗?"老鬼指了指不远处已经开始涨水的黄河,道:"就在河底。"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就不问你了。"我一边回覆,心里一边独自琢磨,老鬼这句话肯定不是信口开河,河凫子巡河,镇河,并非没有原理,他们从生到死都不脱离这条河,说明,河里有他们要守护的工具。
"七门河凫子,七尊护河神,娃子,老子保证,如果有一天你长大了,真的知道了这些事,你也会和老子一样,追悔莫及。"老鬼顶着河风,背手而行,一头黑白参杂的乱发被吹的迎风舞动,道:"这事关系重大,就像一座山,在老子心头压了几十年,卸也卸不掉,只要在世一天,就要被压一天,那滋味,你不懂。"
"能有多大的事?"我不以为然,爷爷偶然喝酒,喝的多一些就会跟我说,头掉了至多碗大个疤,没有什么大不了。这是黄河走水人惯有的心态,因为天天都在刀尖上打滚,心胸没那么宽,就吃不了这碗饭。
"你真以为做个河凫子,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老鬼嗤之以鼻:"老子不耐心跟你这样不懂天高地厚的娃子胡扯淡,前头说的话,转脸就忘个清洁,老子没告诉过你这条河是怎么来的么?你以为禹王当年治水,真治的是水?老子告诉你,他治的,是河底下的工具,算了算了,不知道屎香屁臭,老子犯不上跟你扯这个急。"
说着,老鬼甩袖子就自己朝前走,我赶忙追,心里想着他虽然气冲冲说了一番话,但那似乎不完全是气话,内里带着某些隐秘。他说过黄河是许久之前有人开出来的河,这种说法让人难以置信,可是我随着老鬼这几天,总以为他不是启齿就胡诌的那种人。
黄河的河底,是什么?大禹治水,治的不是水?
我还追着问,但老鬼一句都不愿再说,我拿他没措施,只能转头去跟七七说话解闷。七七在阴山峡里呆的久了,一出来就以为不习惯,她是那种比我见识还少的女孩子,单纯的有些可笑,又让人心疼。她用水洗清洁了脸,只管脸色很苍白,不外容貌俊俏的紧,我和她年岁差不多,讲了许多事给她听。七七偶然会笑,可是眉宇间总有种怎么都丢不下的忧郁。
孙家的祖坟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老鬼也只是知道或许的地方,那么多年已往了,当地还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变化。河水已经开始四处伸张,顺着已往汛期时冲出来的水道和河淤塘四溢出来,河面上的行船险些隔离了,老鬼带着我们走了五天,才到了孙家当年的祖地怀西楼。
黄河两岸的村子太多了,已往的自然村,解放后的行政村,就算总是走船的人也不行能把所有的村子都记在心里。我对怀西楼村的印象完全来自别人的讲述,听说那里在解放前有一座戏台子,有戏的时候,四周的人会经常过来看。民国初期,军阀在那里接触,村子荒了,戏台子还留在原地。有个从河南信阳已往的戏班子,本想到开封落脚,走到怀西楼四周的时候,遇见有人请他们去唱戏。如果是当地的戏班子,可能马上就会怀疑,因为一接触,村子里的人跑光了,怎么还会有人请戏班已往唱戏。但外地的戏班不相识情况,横竖半路接个活,挣些钱也是极好的,所以连忙就允许了。
可是等到真正开戏,戏班的人才开始发慌,戏台子在村口,一共只有两个观众,一老一少,蹲在戏台子前头,看他们唱戏。戏班班主跟两小我私家搭过话,年岁大些的谁人心情木然,一句话不说,年岁小笑嘻嘻的望着戏台上唱戏的人,嘴角口水直流。戏班班主就以为差池,戏一演完,慌忙就想带着人走。一直到所有的人收拾好行头准备连夜脱离的时候,蓦然发现,戏班里谁人最年轻的小花旦,被困在戏台子上下不来了。
戏班子的人跑已往救,但不管谁靠近戏台,就会感受似乎有人在用力把他朝外推,那气力很大,一群人眼睁睁看着谁人年轻的小花旦在戏台子上哭,却无能为力。
小花旦在戏台上被困了两天,第三天快要天亮的时候,就吊死在戏台前头。之后,怀西楼村的人陆陆续续返回家乡,可是只要入夜,时常都有人能从空荡荡的戏台里听见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厥后,这座戏台子被拆了,不外夜间的时候,已经拆掉的戏台原地,经常会有白影子在飘,四周胆子大又以为好奇的人专程跑已往看,一来二去,越传越悬,怀西楼就是这样着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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