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江东去 第七章(1/2)
第七章:美景融微雨,猫妖自相随
“姹紫嫣红开遍,似然赋予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何瀚文坐在湖边小亭,望着亭外的蒙蒙细雨,兀自吟诗。
“少爷,您又作歪诗了!”小竹陪坐在旁边绣着个扇面,见何瀚文做此诗,捂脸做娇羞状。而年纪大些的巧儿则将食盒轻轻放在石阶上,撑开竹簦,给何瀚文罩住。
簦其实就是古代一种带柄的笠,功能类似雨伞。与罗伞不同,是平民挡风挡雨所用,且用色朴素。罗伞为仪仗用品,非达官显贵不能用。
何瀚文瞒不以为意,不雅的随意靠在亭柱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嘴里面叼着根狗尾巴草。“诗从我口出,飞入姑娘耳。吾不言,汝不语。谁人得知?唯老天也!”
巧儿这时凑得近些,柔声说道:“二少爷,可别拿小竹打趣儿了!谁知道哪天您自己个儿一高兴,又胡乱说出去要夫人和大少爷听见,免不了又是一番为难。”
何瀚文没办法,他自己也知道巧儿说的蛮没有什么错处,便也只好闭口不言——反正他吟给谁听呢?小竹和巧儿虽在身边会写得一两个字,但这些酸腐气息,这两个姑娘是断然不懂的。
因此,他只能看着外面春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湖泊上,望着春色出神,一种孤独的寂寥感涌上心头。
“我们走罢!”何瀚文突然觉得这湖光美景也不值得留恋了,倒是不如等雨停了,再去游园赏花。
※※※
李凊今日算是倒了大霉。
冬日已过,今日正是春暖花开的日子。本想着出来散散心,谁知又偏偏遇到淅沥春雨。没办法,她只好找了个凉亭,在梁柱上一窝,蜷缩在斗拱和崖角的缝隙中,等待风和日丽。
不过显然,一只两脚兽也是这样想的。这个垂髫小儿带着两个侍女,大摇大摆的霸占了凉亭,一会儿玩耍,一会儿嬉笑,搅扰的李凊好不安宁。此番她竟然是连打盹的性质也全然没了,只扒在梁柱上,打算狠狠地吓那个小孩儿一跳,直到听到那垂髫小儿吟诗咏春,才被迷了去。
李凊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因为垂髫乃特指4至8岁的小男孩儿,因古时小孩子不束发,因此他们头顶的短发自然垂下,故称垂髫,男孩儿至8岁,就称为总角。
“这样繁花似锦的迷人春色无人赏识,都付予了破败的断井颓垣。这样美好的春天,宝贵的时光又如何度过呢?使人欢心愉快的事究竟什么人家才有?雕梁画栋、飞阁流丹、碧瓦亭台,如云霞一般灿烂绚丽。和煦的春风,带着蒙蒙细雨,烟波浩渺的春水中浮动着画船。这人真是好文采啊!是谁家的小孩儿呢?”李凊想着,竟然没注意到何瀚文已经起身离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决定跟着去看看。
※※※
“所以说,你就回来了?”何老太太侧卧在一张床榻上,手臂下面伸过枕头,支撑在头上,王老婆子在一边伺候着。
何瀚文看王老婆子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赶紧将鞋子在门口摆放好,然后再转过身来回话。
自从来了奶奶这里,何瀚文可算是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不过奶奶虽然很柔和,也很智慧,但是在大是大非和礼仪上面对何瀚文一项不含糊。
这王老婆子便是奶奶的使唤婆子,据说也是奶奶从娘家带着嫁过来的。与慈眉善目的奶奶不同,这王老婆子生的尖嘴猴腮,眼角垂吊下来,一副别人永远欠了她八百吊钱一样。
王老婆子负责教导何瀚文礼仪。不过虽然两世为人,何瀚文还是拿着个臭着脸的老太太没有办法。如果他是个生在这个时代的小孩子,恐怕何瀚文会偷偷的给这个老婆子使坏,要不就是搞恶作剧。不过,正是因为何瀚文拥有一个成熟的思想,他才不会去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这王老婆子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过何瀚文却并不记恨他——仅仅是有点讨厌罢了。之所以何瀚文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因为他明白,这王老婆子真真实实的像奶奶一样,对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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