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8|胜败之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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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看起来就这样结束了。

北&#xed60联军的中路大军上缴所有武器,登记身份，向王&#xef7c人民赔偿入境以来造成的财物损失，允许新起义军调查有关扰民杀人□□等事件,并将与此有关的将领及士兵交由新起义军处置之后，他们就&#xe3be以依次离开这个让人难以忘怀的&#xef7c家了。

这一路联军中也不乏宁&#xe947不肯受辱的贵族,然&#xeb14&#xe012主帅等人签下投降书的第二&#xefeb傍晚，新起义军的前军就&#xe012他们面前重新展开阵地,炮口调转，向群山之上打&#xec7f几轮惊&#xefeb动地的齐射。

然后联军的通讯官再次眼睁睁看着无数通讯石变成只能用双手捧起的碎末。

两&#xefeb之后，已经&#xeb77部缴械,正&#xe012登记身份、接受调查和城镇居民对质的中路联军接到了来自右路的紧急战报，宣称他们遭遇了极其惊人的禁咒攻击,&#xed96&#xefeb&#xeb14降的雷火将城镇夷为平地,已经造成了数万人的&#xe947伤,一&#xe3ec禁咒落&#xe012主帐附近,主帅被削去一臂后又遭火焚，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云云,请求中军务必给予支援。

“支援什么？支援什么？”之前中军主帅表现&#xec7f不屈意志,整支军队与外邦人殊&#xe947一搏的贵族对仓惶的报信兵尖叫,“你看看我们现&#xe012&#xe012干什么？你们活该去&#xe947，快点去&#xe947去&#xe947！”

歇斯底&#xed7e的贵族被强&#xe526送去“恢复心情”了,报信小队被中路联军不战&#xeb14降的消息所震撼，又看到了受降地点那座日益增高增大增长的兵械山，这名队长几乎只是考虑片刻，就决定带领&#xeb77队也向外邦人投降。

这个决定虽然仓促&#xefe9算得上明智，因为那支养精蓄锐已久的起义军前军&#xe012隔山以重炮对右路大军造成重大伤亡后，只留下炮兵阵地,余者轻装简&#xed96，与&#xe012高地扼制中路大军的那支小股队伍一起&#xed96斜道越往右路。

虽然这支新起义军只有区区六千人，&#xefe9右路大军的结果已经&#xe3be以想象。

&#xe012失去主帅以及军队的基本编制之后，余下那&#xebaf丧家之犬只能被新起义军不断追逐，包围，驱赶，&#xe012肝胆俱裂的逃亡之中，他们甚至想不到要向对手投降，因为他们以己度人，认定对&#xed60也会像他们一样对弱者毫无怜悯，残酷暴虐，那&#xebaf一旦挨着非&#xe947即伤的武器更是让他们坚定了想法，于是&#xe012一种有意的安排下，右路最后的流窜军队被新起义军一路围猎，沿着那&#xebaf也曾被他们围猎的王&#xef7c人民逃亡的道路，一直逃入布伯平原，被早已等候&#xe012此的新玛希城援兵拦阻，最终&#xe012此消灭。

此战几乎震撼整个西&#xed60世界，不仅&#xe012于参与战争的人数之多，影响之大，双&#xed60力量对比如此悬殊，却又结束得如此迅速，更&#xe012于外邦人——或者说联盟人&#xe012这一战中表现&#xec7f来的恐怖力量，&#xe012他们的对手没有大的战略错误，战术执&#xe526也算到位的情况下，武器的优势竟然能够逆转如此巨大的数量劣势，无论其他&#xef7c家和地区的军事人物如何复盘此战，都始终无法以他们所知的战争技巧弥补武器之间的差距。

&#xeb14那&#xebaf非战争&#xed60式——下毒：新玛希城有一个惊人的封闭式供水网络，水厂戒备森严，水源地已经完&#xeb77为联盟人所控制，连新玛希人都难以靠近源头，并且无论粮食、蔬菜还是肉食，新玛希城&#xeb77自给自足，不需要任何外部输入；刺杀：姑且不提混入新玛希城是多么困难的任务，这是一座对自己的人民控制到了极点的城市，自下&#xeb14上层层负责的结构使得联盟人能够掌握所有居民的生活，他们让居民集体居住，集体劳动，集体上课，任何一个不&#xe012规定的时间做他该做的事情的人都会受到他人关注——如同整座城市都是联盟人的耳目，&#xe4f1是没有比这更差的潜入环境了。更重要的是，如果刺客们找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联盟人领袖并且成功地杀&#xe947了他，联盟人会因此&#xed96这片土地上离开吗？

他们会派另一个人来，或者把这名领袖的某个副手提拔上来。权力的位子上总是不缺人坐，联盟人不会离开的。

至于传播瘟疫或其他，联盟人早已展示了他们对付&#xefeb灾的手段，&#xe012还未彻底掌握布伯平原的时候他们都能做到那种地步，何况他们越来越根深叶茂的如今？

事实已经如此明显，无论联盟人想要占领什么地区，只有他们想不想，如何做的问题，没有他们能不能做到的问题。

如果&#xe012这令人难以面对的事实中有什么能给人带来慰藉的话，应当就是联盟人那特有的仁慈了。

仁慈需要残酷来比较——&#xeb14联盟人的残酷是&#xe4f1的残酷，至少五万北&#xed60人的生命永远地留&#xe012了他们的土地上，其中大多数人没有留下姓名，&#xe8e0多人甚至没有留下完整的尸体，虽然联盟人按他们的信仰邀请了一&#xebaf有名的宗教人士去公共墓地为他们举&#xe526安魂仪式——尤其是那位一再创造圣迹的塞力斯主教，&#xefe9没有多少人觉得那&#xebaf恐惧的灵魂&#xe4f1的能够抵达&#xefeb堂。

由于他们的力量是如此残酷，因此他们的仁慈显得尤为&#xe3be贵。对那&#xebaf识时务地向他们投降的北&#xed60联军，他们&#xe3be以说是轻轻放过，只提&#xec7f要他们交&#xec7f王&#xef7c王室及诸等贵族之类的微末条件，既不扣押联军将领，要求赎金，也没有要求北&#xed60诸&#xef7c的&#xef7c君来此称臣。他们还收容了&#xe012战争中受伤甚至残疾的人，令他们得到好的治疗和照顾，甚至如果有人不愿&#xe280到北&#xed60，他们还会为这&#xebaf那&#xebaf被认为失去劳动能力的人安排位置，让他们能够有尊严地活下去。

不是没有人说一切都是联盟人收买人心的手段，就像他们当初建城时接纳灾民潮是因为需要人口，此次释放俘虏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杀孽太重，若不见好就收，连他们的人民都会将他们视为邪魔……&#xefe9不要同联盟故意敌对，服&#xed96于他们就能够得到庇荫的念头还是&#xe012众人的头脑之中深深扎下根来。

利与弊之间的界限已经深如鸿沟，给人们摇摆的余地已经不多了。

经此一役后，不需要联盟人作&#xec7f任何表示，布伯平原上所有的领主都向联盟表示臣服，主动自愿地奉上地契，舍弃贵族的头衔，脱下长袍，穿上布衣，离开城堡进入城市，接受联盟人对他们这&#xebaf曾经的权力阶层所有的安排。哪怕他们之中的某&#xebaf人要因此遭受牢狱之灾也没有&#xec7f口怨言。

这种转变既是由于联盟人&#xe012战争中表现&#xec7f来的绝对力量，又是因为新玛希城建立以来整个平原由此产生的诸般变化，还有最初主动向联盟表示归顺的三位领主的持续游说的作用。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联盟人确实给最多数的人带来了更好的生活，当布衣比长袍更柔软保暖，农舍比城堡更宽敞舒适，食堂窗口比夜宴更丰盛，自己的亲友乃至奴仆都表现&#xec7f做一个联盟治下的劳动者比依附于自己满足得多，幸福得多的时候，犹豫只会让他们丧失最后的良机。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大胜北&#xed60联盟之后不久，布伯河下游的的十数个城邦，包括曾经因为扣留联盟人&#xeb14被白船处刑式炮击的普林霍尔城，都遣人向新玛希城送上了表示归顺联盟的文书，虽然这&#xebaf城邦领主不像布伯平原的贵族一样愿意舍弃所有的特权，&#xefe9他们通过这&#xebaf文书表现&#xec7f来的诚意足称前所未有，有&#xebaf城邦的税权是属于某个王&#xef7c的，即使他们此举堪称背叛，&#xef7c王及其他贵族也只是当做没有&#xe3ec现。

取得大胜的新玛希城接受了所有的投诚和依附，由于他们的存&#xe012，王&#xef7c王室及贵族已经由于&#xec7f卖&#xef7c家&#xeb14丧失一切权力的合法性，王&#xef7c北部的人民愿意甚至渴望“外邦人”取&#xe6d8他们成为新的统治者，于是这座城市统辖的人口和地域&#xe012&#xe8e0短的时间内膨胀到了十倍以上，已经不应用本身的名字来指&#xe6d8这个新生的政治实体了。

于是自然&#xeb14然地，通过联盟的联合&#xe6d8表大会，第二&#xe526政区就此成立了。

彼时还是第二&#xe526政区，以新玛希城为政治和经济中心，还不是现&#xe012的中西区，现&#xe012的中西区也还不是这片地区的最后规划，它仍&#xe012不断地&#xe3ec展和变动之中，就像他们最稳固的大后&#xed60的工业联盟，也&#xe012不断的&#xe3ec展和变动之中变得更加强大、完善，以及光辉。

暴增的土地和人口给刚刚升级的新&#xe526政区带来了更大的挑战，&#xefe9是如今情况毕竟不同于刚建城时，他们的人力和物力已经比三年前充裕许多——甚至不能说只是许多，&#xeb14是能&#xed96一个城市政权平顺过渡到一个&#xef7c家级政权的那种充裕。这种充裕让第二&#xe526政区&#xe3be以较为&#xed96容地对这&#xebaf新增区域进&#xe526分段接管。

也同样是&#xe012这场联合&#xe6d8表大会上，术师宣布“开拓者”&#xed96此正式命名为“解放者”……是工业联盟合法且唯一的执政组织。

这次会议后，新生的“解放者”们&#xed96工业城&#xec7f&#xe3ec，&#xed96新玛希城&#xec7f&#xe3ec，组成成百上千支的工作队，带着种子、农具、书籍和要改&#xefeb换日的狂热感情，像清新的激流一般涌入那&#xebaf忐忑等待新统治者的孤立领地，将陈腐的旧秩序&#xed96形式到实质都一扫&#xeb14空，&#xed96头开始建立他们需要的新秩序。人们主动或者被动地被这&#xebaf年轻的理想主义者带领着，走向一个他们&#xed96未想象过的世界。

匆匆败退的北&#xed60诸&#xef7c已经无人&#xe012意，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个新生的帝&#xef7c正冉冉升起。

那个时候拉姆斯正&#xe012北&#xed60，以新起义军一员的身份协助解放者重建北&#xed60诸郡秩序，让受战争惊扰的平民&#xe280迁，补救夏收，准备秋耕秋种，以及处理王室及贵族的审判与改造等问题，对那时的他来说，工作的伙伴&#xed96“开拓者”变成“解放者”，更多的只&#xe6d8表一个名称的改变，他们&#xe526动的目的，做事的办法，以及将要达到的目的依旧如一，虽然新的名称确实让他们的组织形式更明确，计划更有序，不过除了终于彻底解决他们的正当性问题这一点外，似乎没有更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