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1/2）

作者有话要说：侍寝制度也是唐朝的

我对不起小丁……木有好好写他的说　　崔捷回到鸿胪寺，见到正厅里相谈甚欢的正卿和少卿大人，险些有种错觉，彷佛她只是走开了片晌，两人肺腑相照的海侃一直举行着，甚至坐姿都没变。

她老实坐在一旁，偶然插一两句同乐的话。厥后话题不知怎的竟转到天子的亲事去了。少卿大人叹声连连：“唉，册妃的圣旨都下了这么久了，怎么就没下文了呢？”

“呵呵，你呀”，正卿大人大笑，“光想着吃陛下那一顿喜筵了吧？没措施呀，太常寺说了这个月没有好日子。”

少卿以为出奇：“中秋节还不算好日子么？按我说，陛下出生日就是好日子，完婚日虽然也是好日子啦！”

正卿大人拔了拔胡子，小声说道：“你不知道月圆之日陛下是要去皇后那儿的么？”

他瞟了一眼崔捷，她脸朝着这边，眼光却不知飘向那里。这位大人被派到此地后基本没什么生动的心情，但绝对是个谨言慎行的人。

效果照旧忍不住一吐为快，再说这又不是什么紧要的秘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不会没听事后妃侍寝制度吧？每月前十五天为月渐满，所以由职位低的轮到职位高的，后十五天为月渐缺，则由高到低。每月十五、十六是皇后，十四是四妃，十三是昭仪、昭容等九嫔，初十到十二是婕妤、秀士等二十七世妇，月朔到初九是宝林、彩女等八十一御妻……后半月类推，陛下现今娶的是妃子，那是决不能选在月圆之夜的！”

少卿大人连连咋舌：“唉唉，陛下也真不容易。”

正卿大人摇着手指：“点着指头算日子来部署人选的女史更不容易，幸好历朝历代的天子都没有真的娶够这么多后宫！”

两人险些要哄笑，却见崔捷模模糊糊地突然站起来，嗫嚅着说：“大人，我，下官想到外面馆驿巡视一下。”

正卿先是恐慌，随即温和地说：“好的，你去罢，少年人多活络活络筋骨。”

看她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官厅大门外，正卿摇头说道：“风物无限到花郎来咱们这儿，惋惜了呀。”

出了旧皇城外，她暗自吁了一口吻，再不用起劲撑着挺直的身板。市井中，一个横冲直撞的小童突然窜出来，将她撞得连退数步，险些摔倒在地。孩子的娘惊惶地冲过来说“大人息怒”，趁她还没站稳，一把抱起小孩飞也似地逃远了。

崔捷低头看看身上簇新威武的官服，感受左近的小贩、路人似乎正偷眼望向这边，在她抬头时却又齐齐兵慌马乱地冒充看向别处。

她心里涌起不知是泄气照旧惊讶的感受，或者同情和体谅亦兼而有之，可是，这些感受真令人不快。

皇城以南的几个坊较多胡人聚居，升平街上外邦味儿极浓，肤色衣饰语言可说异彩纷呈，却又各安其道、各得其所。

与长平街交汇之处很是热闹，围了不少人。圈中搭了四个竹篷，原来是长安四大医馆半年一度的团结义诊，左首第二个篷中坐镇的医生竟是丁洛泉。

他正给一个棕发蓝眼的波斯大胖子看病：“大叔，你愿不愿意针灸呢？针灸，象那样的”，他指了一下旁边医篷，波斯胖子吓得跳脚，躺在篷里的人解了上衣，身上扎了六七针，脸上亦有两针。他惊惧地摆手道：“不不，谁人欠好，开药就好。”

丁洛泉轻笑道：“大叔过虑了，我们馆里的医生手艺不错，不大疼的。况且单用药可是要戒酒的，针灸却不必，岂不妙哉？”不知他从那里看出胖子嗜酒，岂非是红通通的大鼻子？

胖子摸着大肚腩决断不下，丁洛泉却望见了人群中的崔捷，想了想，便向后面一位年轻人交接了几句，把那大胖子丢了给他，自己径直向她走去。

崔捷不禁扫视左右，人太多了，有些工具很容易隐藏，现在也只好不管掉臂了：“洛医生，你可以走开一阵子？”

丁洛泉笑道：“多得你来，我才有捏词说大官儿找我问话，都累了一天了。”